南海。
“主人,当真要去那四座法阵,替这人间值守三年?”
那头百丈巨蟒,声若洪雷,头角已经略有凸起峥嵘,吐着巨大的蛇信,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那光头道人的本命珠,诱惑力太大,倒是真舍得拿出来。无妨,我们便在这南海的青龙阵内,待上三年。”
正是虬螭。
“可主人,看守者或许会丢掉性命的!”
那头巨大的蛇妖有些担心,天下四座圣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坐落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这是翻书人芦三寸承诺替这人间撑住最后三年的底气。
南海青龙阵、东方圣山玄武阵、西方魔陀山朱雀阵、北方青冥白虎阵。四大圣阵的开启,都需要有主阵人前去。而这三年,则会耗空阵法这的生命,当真是用命在守护着这人间。
所以,才会有那日东厢的路上,纯阳道人遇芦三寸之事。
虬螭低头看着光头道人留下的本命珠,还是有些开心:“于他人,可能会丢掉性命,可是对于我吗......”虬螭邪魅一笑,翻手间便将那本命珠收起:“这人间,越来越有意思了,虽然我很恨,但这次,我倒是要亲眼看看,那一个翻书人,如何掀起风浪。”
一人一蛇,目视北方,脚下,浪涌如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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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圣山。
纯阳道人看着眼前巨大的玄武雕像,略微有一丝叹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送你回去便是。”芦三寸看着眼前男人,或许和那宋梓涵呆了时间有些久,举手投足间,倒是有些像那徒儿。芦三寸叹口气,有些事,瞒在心里久了,也会发酵。
纯阳道人摇摇头,看着芦三寸:“我这做师伯的,实在拉不下这张脸,做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只是......”
纯阳道人看着东厢的方向,眼下有些担忧:“只是,那晾在绳子上的衣服,不知道孩儿她娘,晓不晓得收起来呦......”
是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余元她娘,哪里会晓得这些呢?
正在道人叹气之时,一声怒吼传来,像是憋了好久的怨气一般:
“知道我不晓得收,为何还要不辞而别?当真做得了这天地间的英雄,就没有考虑过我们娘俩的死活了?”
余元她娘!
纯阳道人连忙向前一步,挡在身前,声音第一次有些反抗与焦急:“你来作甚?赶快回去!”
那妇人理也不理,径直走向芦三寸:“不知道这阵法,两个人是否可主持?”
芦三寸有些挠头,看向这个弟子的弟子媳妇,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言语。
“那便是可行了。”妇人转过脸,看着自家男人:“你不是说想要吸烟了么,如此要求,我怎会不答应?当真以为,这些年来,骂了你两句,便真的欠了我一般?”
随即声音急转轻柔,似乎有些歉意:“不必这样的。”
是啊,不必这样的。
想起以前于东厢山头,妇人无心一句:“不知这六月天若飞了雪,当是如何。”名为史志的道人,便真的以大代价,从极北阴寒之地,取了一场雪,于东厢山头落下。那日,一曲红绡雪中舞的师太,第一次伸手拉住了道人,淋了场雪。
这呆子,还不明白?
雪一场,便是与你共白头!
纯阳道人嘴唇濡喏,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会送命的。”
“哦。”
妇人仅仅一个字,便堵住了纯阳道人要说的话。会送命?是便是了,没有你,东厢便再无雪,此生便再无共白头。这样的人间,何如?
妇人从身后取了根长烟杆,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泼辣:“我欠人家七十五两,你给人一百五十两,这么不会过日子?还是对人家老板娘真有了意思?喏,我给钱要了回来,顺便给你买了跟烟杆,想抽烟,就抽吧。”
纯阳道人双手颤抖,接过还有着体温的烟杆,眼睛湿润。
妇人小声嘟哝:“只要你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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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沐已经连续三天,都未曾撼动那傅仙升分毫。
王帅直接放弃了攻击的念头,这个缺德师父,别人攻击只守不攻,一旦轮到自己站在对面,不管如何求饶逃跑,都会被他追上,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小气鬼,不就是喊了你几句老东西?
如今的王帅,优哉游哉躺在树上,喝着咫尺物中带来千万斤杏花酒,看着徐清沐与那白祈整日乐此不疲的攻击,好不惬意。
可好时光不长,这日正当王帅如往常一样,躺在树上悠哉喝着酒时,一只巨大的法相之手,直接捏了过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干嘛老东西,我可没有主动挑战你!”
被摔了个狗吃屎的王帅气愤的爬起来,怒目而视。对面的傅仙升却毫不在意:“从今儿个起,我目光所及处,不管你挑不挑战,我都将随时、随地发起攻击,这也是考验试炼的一部分!”
目光所及?好,那我就玩消失!
王帅一跺脚,迅速往远处远遁而去。
傅仙升邪魅一笑,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