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老板纠结了许久,直到看见许秀走向患者,这才行动起来。
他拉着许秀的手担忧道:“不如还是给医生道个歉吧,毕竟人家是正规医院出来的人,有足够的说服力。今天这事儿算我倒霉,你就别跟着置气了。”
看得出来棉管老板是不想许秀惹祸上身,主动将责任给揽了过来。
许秀听后,笑说道:“放宽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何况我身为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
“就你也配自称医者,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张方明听着不爽,字里行间内都散发着轻蔑。
旋即又冲面馆老板发出警告:“别拦着他,当心我告你徇私舞弊,到时候面馆别想开了。”
经这么一吓唬,面馆老板赶忙松开手,而许秀则不以为意的走到患者面前。
稍稍触碰患者身体,便能感觉到一股冰凉袭来,旋即又将对方眼皮翻开,注意到眼白之处赫然涌现出点点黑斑,顿时令许秀眉头紧锁。
张方明一直观察着许秀的神情,见他一副难色,趁机嘲讽。
“怎么了这是,刚那股牛掰劲哪去了?”
外面的吃瓜群众探着头往里看,脸上的戏谑不言而喻,纷纷等着看许秀的笑话。特别是听到张方明说的那些花,更是期待的不行。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许秀,却也只是瞥了眼对方,全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不多时,许秀收回心神,徒手将患者的衣物用剪刀剪开,银针此刻已是平躺在侧。
张方明看着这一番花里胡哨的操作,冷哼一声:“嘁,打肿脸充胖子,待会看你怎么收场。”
撂下这句话,张方明便搬来一张椅子,瞧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跟着看起了热闹。
苏倾雪的担忧始终没有消退,默默的来到许秀身边,想着替他做点什么。
“别担心,一会就没事了。”看出苏倾雪脸上的忧虑,许秀轻声安慰几句,旋即将注意力集中在患者身上。
只见许秀抬手如翻花,仅仅只是从银针上空掠过,那平静无波的银针就仿佛赋予了生命。
唰的一声,三枚银针奇妙的落入许秀手中,看得一旁的苏倾雪睁大了双眼,难以描述眼前看到的景象。
许秀没工夫解释,银针以玄妙的轨迹刺入患者胸前三大要穴,以此激发经脉停滞的血液流动。
紧接着又是三针,分别刺入神阙,水分以及中庭。
六针下去,患者原有的寒气逐渐消退,那本该惨白如纸的肤色,也渐渐布满血色。
许秀没有迟疑,取出一枚略长的银针,以莲花指的动作直刺巨阙,针入七分,隐隐只能看到针头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张方明,忽然神色大变,双眼布满了诧异。
“怎么可能,这不是失传已久的鬼门七针吗,你从哪里偷学的?”
张方明嘴上说着,目光却是落在患者身上。看着那犹如鬼斧神工般的针灸手法,内心骇然。
鬼门七针素有起死回生之效,乃是百年前一位高人所创。只是这套针法太过深奥,以至于世间没人能施展,就连张方明也只是在一些古籍中略有所闻,不曾想今日竟然亲眼看到有人施展。
彼时再看许秀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张方明激动的说道:“高人,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高人,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许秀戏谑一笑:“倒是有点眼力见。”
听出许秀话中的温怒,张方明连连赔笑:“高人过奖,都是我愚昧,还望高人别介意。”
苏倾雪人都傻了,怎么都想不到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张方明,怎么突然就换了副讨好的嘴脸。
好奇的看向患者的身体,她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奇妙之处。
然而就在苏倾雪疑惑之际,毫无生机的患者却睁开双眼,发出轻微的咳嗽。
听到动静,许秀收回视线,单手一挥,银针悉数从患者肌肤飞出,眨眼的功夫便回到原来的位置。
张方明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犹如看到一件稀世宝物般,脸上的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高人,不知你收不收徒,我愿意用每年的薪资充当学费。”此时的张方明根本无暇去检查患者的情况,眼神一刻不停的盯着许秀,生怕下一秒他机会消失不见。
这样的举措,让随行而来的护士都傻了眼。张方明在医院可是首屈一指的医师,如今却在一位不明身份的小子面前,摆出如此低姿态,甚至还扬言要做人家的徒弟,无疑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
至于许秀,面对张方明的诚恳,当场拒绝:“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何况你学的是西医,已经没资格再学中医方面的东西。”
被拒绝的张方明不怒反笑,附和道:“对对对,高人说的没错,都怪我一时心急,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希望能跟高人成为朋友,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许秀怎么也没算到对方居然会看的这么开,不过他也没在意,而是将重心放在患者身上。
“目前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但还需要进行修养,赶紧送到你们医院吧。”
张方明俨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