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风尘女子在黑衣男子的耳边小声说道:“嘘......这位爷,你可不能乱说话,那最好的女子便是阿夕,阿夕可是贵人,现在有贵客来到,你可不能随便约见。”
“有何贵人?格老子的,都给我滚!”
黑衣男子叫罢,那些女子都离开了他身边,到一旁去。
虽然他们的谈话比较敏感,但尚且没有惊扰到阁楼中心的凌傲天,凌傲天见那洛今朝被一名无名男子搂去喝酒吃肉了,倒也不再理他,先解决了今晚的事再说。
再说,洛族辞战、一洛族信使上来捣局又何妨?
这时候,凌傲天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二楼纱幕处,继续纠缠着那幕中的追夕女子。
这边,洛今朝觉得真是莫名其妙,这黑衣男子不知是不是闲得无聊,他根本不认识自己却硬要把自己拉过来喝酒。
洛今朝也觉得非常无奈,但想着天色已晚,反正有了请帖,不如在这虹阁中醉上一晚,翌日再回洛族。
他看了看眼前这男子,只见他一袭黑衣,一柄黑剑,一条金色腰带,高大俊逸,潇洒不羁。
他那金色腰带中间的腰牌刻着一个古怪的双月图腾,那是两个月牙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类似椭圆的标志。
他背上的那把“乌黑剑鞘”似是装着一把古怪的剑,露出的“剑护手”和“剑柄”造型独特,剑护手两边是两只“丹鸟凤凰”的模型结构,而剑柄上的柄头内竟还包含着一个“圆形物件”,“圆形物件”上刻着一只“巨鳌”图腾。
那黑衣男子面如冠玉,眼眸略带碧蓝,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好像是个放浪形骸的无名剑客。
只见黑衣男子吊儿郎当地倒下了一杯酒,那酒在倒出来的时候堆出层层气泡,气泡浓密,色彩斑斓,如梦如幻,像是雪花那般。
黑衣男子把这杯“雪花酒”递给了洛今朝,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饮下吧。”
洛今朝接过酒杯,咕噜一声,一口而下,倒也爽快。
“哟?没想到你这么好酒量。”那黑衣男子笑道。
“没什么,念起往事,心中愤懑。”今朝道。
黑衣男子再给洛今朝倒下一杯酒,爽朗道:“往事如烟,随风飘远,无尽岁月,尽是牵绊,何必多想?”
“这酒,这么辣?”洛今朝有点醉醺醺了。
“这可是烈酒,用北山的大麦熬制而成,古来沙场征战前先入肚几口,便会一鼓作气,故而名为‘烧酒’,因为倒出来的时候会堆出层层‘雪花’,又名‘堆花烧酒’,喝了之后气聚丹田,猛得很,够你今晚好好地鞭挞一番,纵横这虹阁全场。”黑衣男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取笑道。
今朝知道那黑衣男子话中有意,听罢苦笑几声,并不理会。
洛今朝和他素不相识,觉得他谈吐之间却那般随意,而且硬要把他拉来喝酒,也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
他望向黑衣男子那略带碧蓝的眼眸,像是沧海明月,又似是鲛人的珍珠眼泪,总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熟悉的感觉。
洛今朝问道:“我怎么觉得,好像认识过你,我们在哪里见过?”
黑衣男子只顾着喝酒、吃肉,醉醺醺地开玩笑道:“你该不会见了每一个男人都这么说吧?”
正当两人喝得正酣,聊得正投入之时,忽地从一边传来一阵令人不愉的声音。
估计是凌傲天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那“追夕女子”嫁与他。
他现在应是忍无可忍了,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只听那凌傲天怒不可遏,道:“你这种话我以前听得够多了!还有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难道还不明白本候的心意么?还是说你在跟我耍什么花样?女人?呵呵,真可笑!女人真可笑!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好......好。”
凌傲天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是耍我的是吧?八年......这八年来我把心思都往你的身上耗,我苦苦地追寻,对你念念不忘,可依旧还是得不到你!此中愤慨,何人能懂!”
梦不到,被吹散。
此时此刻,凌傲天就好像是自己一直编织的梦突然破碎了那样。
那纠葛了八年的爱恨情仇在瞬间化作一杯最猛烈的毒酒,猛地灌下肚中......
那多年的感情此刻一起涌上心头......
那种求之不得的心情,那种难以扑灭的火焰,就如眼前的逐焰花,那蓝色的叶子竟是如此的热烈璀璨,如此的执着,扑灭不了,永燃不熄。
当八年的苦苦追求却换来了得不到的结果,那种耐心就会化作愤懑,化作魔鬼。
幕中的追夕女子还是纹丝不动,一直保持沉默。
只见凌傲天继续道:“好,既然这八年来的信笺传情,这八年来的绵绵情意,都是你的虚情假意......”
这八年来,虽然“追夕女子”是有回复过凌傲天的信笺,但那只是婉拒,而凌傲天却把它当做“考验”或者“给他机会”。
凌傲天每每想到信笺上追夕女子“委婉含蓄”的语句,就难以忍受。
每念至此,凌傲天就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那心火就要咆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