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陆余淮满头大汗地赶到医院,说话磕磕绊绊:“脑子没事吧?”
自从傅时晏上次后脑勺磕了道口子,陆余淮就老担心他伤口崩开。
郁笙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脑袋,狠狠抓了把头发。
语气更咽:“我不知道。”
“都是因为我。”郁笙止不住地落泪:“他是替我挡的。”
“挡的什么?他伤着哪了?”
“酒瓶,砸在头上,很多血……”郁笙无助地抬头,汗水湿透鬓发:“他流血了,跟上次那样。”
“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陆余淮斩钉截铁道:“不会的。”
“他命硬得很,肯定会好好的。”
心里却十分忐忑不安。
他不了解傅时晏的伤势,只是听了郁笙的描述,就觉得傅时晏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脑子连遭两次重击,就算是铁人都挨不住。
陆余淮腿软地扶着墙,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他被傅时晏“欺负”惯了,实在是接受不了……
站不稳地蹲在地上,他深呼吸直喘着粗气。
商子杭手上脸上都沾着血迹,衣服更是暗红一片,血迹已经干涸。
五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安静地走出令人窒息的廊道,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厕所间里。
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手,试图掩饰心中的恐慌。
甄珍和霍宇轩不敢靠近他们,安静地站在远处,四眼通红,眸里含有闪烁泪光。
约一个小时前。
傅时晏和郁笙他们一行人踏入了酒吧。
那时霍宇轩因为顾忌有甄珍在,没想跟他们起冲突,拉着甄珍打算走人。
不曾想被团团拦住。
“那是你表妹吧?”傅时晏没正眼瞧过甄珍,隔得远便认不太清。
郁笙脸色凝重:“嗯。”
商子杭先一步抄家伙,迈步走过去。
傅时晏不甘示弱地抬步,却被郁笙拉住:“你干嘛?”
担心他脑袋上的伤口崩开,郁笙冷言道:“给我好好待在这,哪也不许去!”
然后撸起袖子,抄了把椅子,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傅时晏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家那位连开瓶盖都费劲的娇弱女朋友吗?
忙追上去,把她拦住:“你干嘛?”
不顾她的挣扎,强势地将她拉到另一边角落。
把她手里的椅子夺走,扔在地上。
然后将手机递给她:“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你拿着手机,待会要是有电话打过来,就帮我接一下。”
眼见另一边已经打起来了,傅时晏顾不上说太多,不知道从哪抽了条棍子,递给郁笙护身:“拿好,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身手敏捷地跑窜过去,飞快地加入了乱战。
由于他还戴着口罩,没人认识,所以对方的人看到他跑过来帮霍宇轩他们的忙时,也对他下起了手。
只不过,傅时晏可不是吃素的。
因为家境特殊,他从小就被要求练武,长大后因为拍戏的需要,也一直没落下对身材的管理。
所以,无论是力道还是技巧,他都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轻松地以一敌三,很快就占据了优势。
郁笙松了一口气,就看到甄珍在混乱中被人拉扯着往外走。
心急之下,哪还能记得傅时晏的叮嘱,直接拎着棍子上前。
趁那人不备,一个闷棍把她砸倒。
甄珍却惊恐地瞪眼,尖利地喊道:“表姐!小心……”
郁笙扭头,只看到酒瓶的虚影,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
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成功躲过那人的攻击。
寸头男见她躲开,心里越发被激怒,把酒瓶砸破,露出尖锐的玻璃口子。
他疾步走上前,手里捏着的酒瓶蓄势待发地半抬着。
郁笙觉得这样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实在太过于危险,便拉着甄珍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外跑。
慌乱之中,甄珍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一下,要倒下去的时候,她松开了握着郁笙的手。
郁笙却没能及时松手,被重力拉倒在地。
寸头男追到了面前,见她们倒成一团,狞笑道:“跑啊,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
腕骨被人用蛮力捏住,发出咔嚓的一声。
他的骨头怕是要碎了。
脑门一下子冒出了细汗,他缓缓扭头,看到了那个被口罩遮住面容的高大男人。
那人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寒冰,仅仅是对视的这一秒,寸头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他手里的酒瓶被夺走,狠狠地甩到了另一边。
酒瓶砸到墙壁,顿时四分五裂。
同时,他的手被重重甩开,然后又被一个飞脚踹倒在地。
寸头男很懵地捂着腰,疼得直抽气:“你……你是谁?”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傅时晏没跟他废话,又一脚踹在他身上,把他提了起来,拖到那堆玻璃碎片旁边。
后脖子被提着,脸差点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