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绣完锦袍上最后一朵花,揉了揉眼,站起身转动腰肢,“你们若是喜欢,不如等冬霜节时去买两件呗,也算是照顾苏姑娘生意了。”
“说得有理,就怕到时候生意太好,去晚了没有我买的份。”绣娘对布匹爱不释手,枣红色的绸缎上绣着淡紫色的丁香花。
瞧着富贵又喜人,一点儿都不土气。
就算是乡野村妇穿上,也会贵气三分。
刚走进屋的苏千雪恰好听见他们的对话,挑了几匹主打的颜色让绣娘们选,“既然喜欢,何不拿回家做几件衣裳穿?”
刚才说话的绣娘惊得合不拢嘴,一匹布也得要不少银子,怀疑苏千雪在说笑。
“苏姑娘别开玩笑了,这些布可是你用来卖得,让我们挑走了,你还怎么卖?”
“布料有得是,送你们几匹不碍事。”苏千雪按照每个人的肤色给她们选了几匹合适的,做成衣裳穿上之后,既显年轻又显白。
“既然苏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们几个恭敬不如从命了。”绣娘们笑得嘴巴咧到耳后根,每种花色都喜欢,真不知该怎么挑。
挑了其中一匹,就得忍痛放弃另外一匹,太难抉择了!
就在绣娘犹豫的时间里,布料已经被挑选大半,她立马回过神来,凭借自己的第一感觉选了一匹。
绣娘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衣裳,欢喜得不行。
系统里善意值蹭蹭蹭的往上涨。
苏千雪一边听一边跟着笑,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她甚是欣慰。
还记得两月之前,他们还愁眉苦脸的不知如何生计。如今倒是存下不少银子过年用。
冬霜节临近,她们的活也干完了,苏千雪爽快的给她们付了所有工钱。
好几个与苏千雪道别的绣娘眼里闪着泪花,嘱托了几句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而苏千雪不知,苏兰花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门外的白底金边的马车里,苏兰花坐在梁柱腿上,两具胴体交缠在一起,桃红不敢多看,光听声音便躁得慌。
她机灵的离开马车,在外头候着,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身上的情欲的气息才散了些。
马车隔音一般,即使站得老远也隐约能听见马车之内的声响。
桃红心虚的捂住耳朵,脸憋得通红,生怕有人路过之时,突然上前掀开帘子,那么可就发现梁夫人与账房之间的苟且。
近来一段时间,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大夫也查不出是何原因。
只说是上一次被王强要债吓出了病,需要卧榻静养。
夫人去见老爷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日日与账房苟且在一起,好在两人动作仔细,除了她没有第四个知道。
若是被老爷知晓,账房先生恐怕没命,而夫人也会被浸猪笼,她又怎么会有什么好下场?
桃红咽了口口水,瞧见从房子里走出来好几个人绣娘,他们有说有笑,怀里还抱着一匹布。
她不敢耽误,迅速转身掀开车帘禀报,“夫人,绣娘们出来了。”
苏兰花嗔怪的推开梁柱,将车帘掀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清晰的看见她们怀里抱着的反着奇妙光泽的布匹。
虽说只看了一小截,她也知道是从未见过的新鲜样式。
以她多年做生意的敏锐,很快便发现,这些布料很有市场,只要一经世,抢手得很。
她指尖掐着坐垫,长长的指甲嵌入坐垫之中。
她百思不得其解,当初丑得没人要,并且堆积在仓库之中的灰色布料,是如何变成如今这番色泽鲜明、细若微尘。
她盯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车帘。
原来芸娘藏着掖着的是这些布匹。
梁柱自从跟了苏兰花之后,银子就没少过,穿得衣裳都是锦衣华服。农里出身的他没想过有一天竟能过上这种贵少爷般的舒坦日子。
他年纪虽轻,却也聪明,深知只要将苏兰花伺候好,未来有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
他自然也看到那些布料,同时察觉到苏兰花情绪的异样。
“夫人,看什么东西这么入神?”
“瞧见他们怀里抱着的布匹了吗?我那侄女苏千雪这些日子竟折腾这玩意儿。”
“瞧见了,布质上层,花色新颖。就是不知道做出成衣来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过几日就是冬霜节,我们梁家也准备了不少布匹来卖,若是苏千雪的布料放出来,我们的布与衣裳可就没人买了。”
一想到准备这么久的事儿要打水漂,苏兰花立马就急了。
梁家一个几十年都做衣裳的家族,竟要输给苏千雪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不成?
“这可如何是好?阳关镇上就属我们的布料做得最好。许多成衣铺都口头定了明年与我们合作的契约。若是苏千雪的布料比我们的好又便宜,这些成衣铺必然不会继续与我们梁家合作。”
梁柱愁眉苦脸,还以为冬霜节之后他的手头能更宽裕一些。
如今看来,恐怕得缩衣减食。
“你急什么?冬霜节还有几日,既然解决不了苏千雪,就找个借口把这些布料解决了。”苏兰花眸光逐渐坚定,她已经拿好主意。
忙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