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花眼角眉梢都是精明,“老爷你就放心好了,苏千雪那丫头就算是换了个人,我也能给她拿捏得死死的。她才多大啊,妄想做生意?在生意这一行,她哪儿懂得比我们多?”
听他这么说,梁成郁结的心情又好了些,伸手接过碗筷打算自己吃。
因长时间颓废,握着碗的手抖个不停,大半的粥倾洒在床单之上。
苏兰花眼眸微暗,心里暗骂梁成是个窝囊废,根本成不了大事。只不过生意失败一次罢了就要死要活。
梁成懊恼的拂了拂被罩上的饭粒,擦拭不干净也就算了,还粘糊一手……
苏兰花无动于衷,眸光落在别处,装作没有看见。反倒是管家看不下去,亲自动手帮她换了床单被罩,又牵着蹒跚的她去净手。
“老爷看上去身体有些不适,那就好好歇息,我就不叨唠了。”苏兰花快步出门,迎面吹拂来清风之时,深深吸了两大口气。
屋里头的气味儿差点把她憋死。
罢了,等她拿到掌家权之时,也就不用管那老不死是何态度。
刚走了没两步,便碰见拿着账本来见梁成的梁家表弟梁柱。
梁柱二十出头,长得颇为俊美,听说曾经考取过秀才,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书卷气。
但在阳关镇这种小地方,就算满肚子的墨水也没有用武之地。他想上京城去闯荡一番,可家里连一颗多余的鸡蛋都拿不出来,哪儿拿得出他进京的盘缠?
一番思量之后,梁柱的娘把她送到粱府上当账房,每月领五钱银子,自己留一钱,剩下四钱银子都送回家中。
家中老母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自己生了个好儿子。
之前苏兰花倒没有注意过这个穷酸小子,如今一瞧,不仅模样比梁成那老东西好,腰也不错,而且还会算账,比梁成不知好了多少倍。
梁柱见过几次夫人,印象中,她是个身材纤瘦,风情万种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勾魂。
这一次偶然撞见,他的心忍不住的砰砰狂跳,好半响才把自己慌乱的情绪掩饰起来。
“夫人。”
苏兰花款款向他走近,单手搭在他的肩上,呵气如兰,“找老爷啊?”
梁柱眼珠子不敢乱转,谨小慎微的答了句,“老爷身子不适,已经一月多未见人了,账本他也不爱看,不如送到我房里头,我爱看。”
梁柱不敢拒绝,连连点头,“夫人辛劳,只不过去夫人房中是否有些不合适?不如就在这儿看,夫人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兰花看了他一眼,埋怨他不懂风情,“院子里头风大,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粱府这么大的产业,上上下下都得我来打点。而且人来人往,这账本可看不进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梁柱再坚持己见可就惹人烦了。
他隐隐有种预感,夫人让他进房做什么,毕竟夫人的眼尾和钩子一样,一眼扫过来,他浑身都酥了。
三个时辰之后,他慌张的抱着账本从夫人房间出来,和做贼似的四下看了几眼,确保没有人瞧见,他才敢一溜烟跑开。
屋里的苏兰花坐在铜镜前笑得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果然如她想象那般,年轻的男人体力就是好,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在粱府受得委屈够多了,更不想日日寄人篱下。
唯一的办法便是拿下梁家的产业,可梁成不死,她又没有孩子,到时候家产只会旁落……
思来想去,最好的情况便是生下一个儿子。
梁成这么多年都没有留下一个种,可见身体应该是不行的,还不如借别人的身子留一个。
这个想法在她看见梁柱那一刻便想清楚了。
梁柱缺钱,给钱就能让他乖乖听话。
而且这小子,看着老实巴交一身书生气,其实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稍微一撩拨就跟她走了。
以后两人联手,吞下梁家不在话下。
不过她的当务之急,可是得去看看她的好侄女最近在忙活什么,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新的赚钱路子。
不得不说,苏千雪选的染料坊还挺偏僻的,她问了许多人,打点不少银子才找到一个大宅子。
她想着自己与苏千雪不太好的过往,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直到绣娘们陆陆续续的散了,她才瞧见一个眼熟的人。
她笑靥如花的朝着芸娘走去,熟稔的打着招呼,“这不是芸娘吗?我们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你的儿子聪聪还好吗?”
芸娘看着笑得灿烂的苏兰花,紧张的往后退了退,“夫人……”
“这么见外做什么?估摸着我的年纪也长你几岁,叫我姐姐就好了。”苏兰花拉着她粗糙的手套着近乎。
而芸娘不自然的将手收回,拘谨道:“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可得抓紧回家给聪聪做饭。”
之前她就是在梁府做绣娘,干了许多年,与苏兰花有过几面之缘。
后来梁家生意不行,聪聪又病了,她想与苏兰花预支点救命的银子。苏兰花当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