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话过了吧?”
王安的话就像是一滴水进了油锅,溅起群情汹涌。
“纵然我戚国国小力微,也不是你们大炎可以随意欺辱的。”
“我戚国兵锋未尝不利!”
看着挥舞着拳头的文官,王安淡定如初,只是微微一笑。
人之常情就是这样,不管他们心里再怎么觉得戚国弱小需要抱大腿,表面上总还要讲一点气节,被他这样当众打脸,他们要是没有愤怒那才怪了。
这可都是东北汉子。
“诸位大人误会了,本宫这话,并不是看不起戚国,相反,是对戚国的尊重。”
王安拱拱手,慷慨陈词。
但戚国文武百官都不买他的帐,仍对王安怒目而视。
放屁!你说戚国垃圾还是尊重我们?
傻子才信!
王安十分冷静,拱手道:
“本宫向来敬重戚国在艰难之间立国传承,庇护八百万百姓于一方安宁,但不说我们大炎,诸位扪心自问,你们再强,能强得过北莽吗?”
废话,我们要是比北莽强,还用担心被北莽威胁吗?
朝臣们开始声势弱了下去,内心愤愤。
楚洵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已经猜到了王安接下来会的话。
果然,只见王安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都察御史彭松,凛然道:“招惹北莽游骑?彭大人,你莫非不知,北莽游骑五百人突袭,我大炎太子卫不过五百人,便将北莽游骑尽数斩杀。”
“至今那些北莽人头颅还在虎碑关,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我大炎从不怕北莽人,更不会祸水东引,哪怕是北莽,对大炎而言,也不过是土鸡瓦狗,随手料理而已,当然更不会害怕,你们戚国和北莽联手。”
王安的话掷地有声,震惊了整个戚国朝堂。
“什么,北莽游骑是被大炎人全歼的?”
“真的吗?”
朝堂上再度掀起波澜,但在鲁王和太子的沉默中,他们逐渐明白过来。
卧槽这个大炎太子说的是真的!
瞬间,所有人看向王安的眼神都变了。
当一个人没有实力的时候,说什么话都没用,但他要是真有实力……
那就让人不得不听了。
“所以,害怕我们大炎把你们戚国置于北莽威胁之下?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王安踏前一步,霸气十足,眼神不屑:“就北莽那群垃圾,也配我大炎这样严防死守,殚精竭虑?放屁!”
他转头看向已经脸色苍白的都察御史彭松,姿态强硬地反驳:“彭御史,你说戚国和大炎没什么来往,是在大错特错!戚国从风俗到制度,都和我大炎相仿,可以说是同根同源,一脉相承。”
“而你我和北莽,才是真正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王安的目光扫过朝堂,那些跃跃欲试的官员已经又缩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战斗力。
这还不如那些老对手呢……王安心里一边怀念,一边昂然向国主行了一礼,坦然道:“国主,我大炎国富兵强,从不怕任何国家联手,本宫之所以以太子身份秘密前来,也只是为了表达我大炎的诚意!”
“大炎是向全天下表明,炎戚两国相邻,血脉相连,大炎对戚国全无不利之心,只愿结世代友好,互惠互利,合作共赢。还望国主明鉴,勿受小人蒙蔽。”
王安神情坦荡,言辞坚定,不只是本就亲炎国派的官员纷纷出言附和,连国主都微微动容。
“太子所言甚是,我戚国也向来仰慕大炎礼仪之邦,一向没有深交,深以为憾,如今……”
国主稍作沉吟,看向朝堂,问道:“如今诸位,对与大炎通商之事,不会再有疑虑了吧?”
随着国主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皆是附和之声,但就在他看向皇子的时候,四皇子突然横跨一步站了出来,傲然道:“父皇,儿臣有异议!”
国主一眼扫过,见说话的是四皇子,脸色也柔和下来,无奈道:“哦?瀚儿有何高见?”
四皇子楚瀚本就是戚国国主宠妃之子,又是幼子,深得国主喜爱,到了能上朝的年龄也舍不得让四皇子出宫建府。
平日里,连太子楚洵都得避其锋芒,因此楚瀚才养成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傲自大性子,在朝堂上明显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也敢出来公然和王安叫嚣。
四弟这是根本没看懂,朝堂上的主动权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
楚洵看着理直气壮得意洋洋的楚瀚,心中和国主一样无奈。
“父皇,儿臣以为,这大炎太子在说谎!”
楚瀚振振有词,自以为聪明地抓住了大炎太子的把柄,冷笑两声,昂首指向王安。
“本宫?说谎?”
王安好笑地重复一遍,抱着手看着这个一脸肾虚相的草包装逼,懒懒道:“那就请四皇子说说,本宫究竟如何说谎了吧。”
四皇子楚瀚摩挲下巴,一脸自信,冷笑两声:“哼哼,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英明神武的本皇子。你的话里,有一个最大的破绽!”
这个人,真的是楚洵的弟弟?
王安神色古怪,瞥了楚洵一眼,转念一想,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