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
听见王安的话,再看见王安的动作,所有官员愣了几秒,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殿下怎可未经审判就随意抄家,如此轻率,怎能服众?”
上当了!
一个站出来的官员怒目圆瞪,咬紧牙关,心中又惊又怒。
大意了啊,没有防。
谁能想得到太子竟然调虎离山!
明面上把所有官员带到大堂,摆出一副审判的架势,再用好听话降低他们的警惕,顺便拖延时间。
背地里竟然派人去抄家!
绝不能助长这样的风气,要是太子每次都这样干,朝廷法度何在?
对,他们都只是维护朝廷法度而已,跟自己的钱没有关系。
绝对没有!
“你是?”王安往正大光明的牌匾下一坐,翘着二郎腿,随意地看了那个站出来的官员一眼。
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正愁没有人开刀,这不就冒出个出头鸟。
王安嘲讽似地一笑,看得那个官员气血上涌,他踏前一步大声道:“微臣别部司马秦基?“
”哦,武官啊。“
那就没意思了。
王安恍然大悟,懒洋洋道,”赵元是你部下吧?“
”是....“秦基声音瞬间就低下去了,心虚片刻,想起家里那些金银珠宝,又咬牙支棱起来,”但这也不是殿下随意抄家的理由!“
”理由?法度?“
王安站起身来,冷冷道:”行刺太子,够不够理由?阻挠抗洪,够不够砍头的法度?”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安把那张单子厌恶地往下面一甩,惊堂木啪地在桌案上一拍:”本宫在这里跟你们说话,是不想在水灾的关键时候闹出没有人收拾的场面,是念在你们为官多年的份上没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看来,你们有些人不想要这个机会啊....“
王安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寒气。
”嘴上说着对朝廷死而后已,本宫倒是看出来几分你们对金银珠宝的死而后已。”
“既然如此,有想要死而后已来换抄家待遇的,随时来找本宫!如果对本宫做事方法有意见,也欢迎你们尽管上奏疏!“
他横眉冷眼,不屑道:“只是本宫怕你们的奏疏还没走到父皇的案头,首级就先挂在淮阳的城头了。”
老子做事就是这么霸道,有不服的,尽管来!
此话一出,所有官员都噤声了。
妈的你是太子了不起啊!就可以不讲武德吗?
但偏偏他们还真的悲哀地发现,太子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不讲武德,最气人的是,自己没法跟太子硬来!
上奏这个日常压制手段行不通,而且就算上奏,也最多让太子被骂一顿,可他们最好的都是贪污,最差的还涉及叛乱。
这要是往上捅,就像是王安说的,他们死得比太子被骂还快。
难道就这样吃哑巴亏?
可.....那是他们全副身家啊!
都是钱啊!
想到他们一回家就要看到满屋子的狼藉,自己最喜欢的书画、瓷器全都要被太子拉走.....
所有官员脑海中一浮现出那个画面,就觉得眼前一黑,心口一痛。
这时,他们突然想起站在一旁的徐瑾之,虽然只是巡查御史,好歹是个御史啊。
御史上奏的力度可比他们这群贪官强多了....
想到这里,所有官员都眼巴巴地望向徐瑾之,拼命用眼神给他暗示。
徐瑾之也不是没有接到暗示,但他就是不想理会。
妈的你们淮阳郡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徐瑾之嘴角直抽抽。
他一个刚被太子救出地牢的人能说什么,自己可还没来得及给昌王发消息呢,万一现在惹怒了太子,太子一个不开心把他咔嚓了,回头说是李太奇干的。
他到时候命都没了还能喊冤吗?
真是一群蠢货!
徐瑾之决定假装没看到,老神在在地盯着房梁,好像房梁上有什么东西格外吸引他注意力似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给昌王说说。
不管怎么样,太子不按规矩出牌是事实,要是昌王好好运作一番,到时候从太子手上接过这个差事也不是难事。
而且,那时候接过的可就不单是太子的差事了,还有这么多官员空出来的位置,和他们多年来积攒的财富啊!
到时候,现在的太子还不是为昌王做嫁衣?
徐瑾之越想越美滋滋,更加打定主意随便这些蠢货去死。
反正到时候,这些蠢货和他们在朝廷的人脉,恨的也是太子,可不是昌王。
太子,可真是个好人啊。
王安还不知都徐瑾之给他发了张好人卡,他看着官员们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不断叹息。
这些官员,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虽然他打算抄家之后再把他们这些人拉去给陶潜当苦力,但这完全是为了他们好啊。
毕竟其实就像王安之前说的,这些人的罪名有轻有重,没办法一概而论,但现在太子卫肯定要去冲山修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