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不光把县官给重新踹得头磕在地,连带着围着王安等人的捕快衙役,也全都低着头不敢起来。
整个衙门,只有围观的百姓还站着,一个个眼睛放光地看着威风凛凛的太子。
“我就说这位公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你们看是吧?他是当今太子殿下!”
“咱们县老爷这三孙子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他就是平日里见了郡守,也没怕成这样过。”
“方才那案子断的,我也看不下去了,幸亏太子殿下在这,要不然,这女子还能有救?”
这次升堂问案,过程实在是太草率了,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老百姓,也能感觉出一丝异样。
给女子定罪的缘由,实在太过牵强。
幸好,王安在这。
“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宫身份,还不快点报上名来?”
王安冷冷地说道。
县官知道王安问的是自己,吞了口唾沫,声音细弱蚊蝇一般:“回回禀太子殿下,小人姓郭名振安。”
“现居何职?”
“小人,乃是……这回山县的、知县。”
“你可知道,知县在百姓们口中,还有个称呼,是什么?”
“是……是……”
郭振安想了半天,带着一丝疑惑,试探着回答道:“官老爷?”
“混账!本宫面前,你还敢自称官老爷?”
“来人,打他十大板!让这个昏官清醒清醒!”
王安呵斥一番,直接把用来对待犯人的杀威棒,用在了郭振安的身上。
公堂上的衙役,捕快,纷纷将头磕在地上,左右扭头与同僚对视。
平日里县太爷都是发号施令打人的,谁敢打他?
今天要是打了他,被他忌恨了,日后报复怎么办?
这县太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王安见迟迟没有人动弹,隐约能猜到其中缘由,不禁感叹这些县官治下的狗腿子何其愚蠢。
今天这县官胡乱判案,他堂堂太子到了回山县,亲眼见到了他颠倒黑白的过程,还能饶他?
这些狗腿子,其实完全没有害怕他的理由,却正是该表现的时候,这个时候站出来,起码能博得自己几分好感。
王安心中叹息,地方官员如此昏庸,手下的狗腿子也都是些不机灵的,如此治下,回山县能好到哪儿去?
“好啊,本宫堂堂太子,竟然连你们县衙门的捕快衙役都指使不动了?”
“郑淳!你亲自来!照着大腿打!力气要大,但别把人打死了,打完,本宫还要让他重新审案!”
“是,殿下!”
王安一声令下,郑淳二话不说,脚尖一挑,一名跪地衙役身边的刑杖便落如手中。
他往前走了两步,先把棍子插进跪地的县官郭振安双手和双腿中间,然后猛地往后一扫。
郭振安两条腿被扫飞,立刻从撅腚跪着的姿势,变成了趴着。
“砰!”
“啊----”
“砰!”
“啊!”
……
一下接着一下,次次瞄准了大腿,郑淳本就壮硕,一身力气没处使,如今得了王安的命令,卯足了劲儿打,才不过五下,就把县官的两条大腿打得衣衫破烂,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几欲昏厥。
惨叫的声音,也只有第一声最大,等喊道第五声的时候,郭振安已经没多少力气喊出来了,只剩呻吟之声。
这杀威棒,名副其实,在郑淳手里更是威力加倍。
衙役捕快们在一旁听着心惊肉跳。
这太子殿下也太吓人了,直接一出手就这么狠,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身为县太爷的狗腿子,这些人哪个平日里不是仗势欺人胡作非为?
根本没有一个干净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
杜一爷也被这景象给吓坏了。
今天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回山县的县令,他昨天晚上才见过面,贿赂了一番,今天自然得他关照。
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当朝太子竟然混在人群里现场观摩审案?
如今这县太爷都被打成这幅样子了,他的下场,还能好么?
棍子落在郭振安身上,却每一下都能让杜一爷也跟着打哆嗦。
整个现场,也只有围观的百姓心里无比畅快。
这县官平日鱼肉乡里,做的那些坏事儿大家都记着,只不过都敢怒不敢言,不敢声张而已。
在这回山县,郭振安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穷人就是被欺负了,小事儿不值当跟他斗,大事儿也斗不过县官,就是想上京告御状,古代人通讯不发达,民智不开化,都未必能找得到上京的路。
所以地方的官员一旦不是东西了,百姓就只有吃苦的份儿。
如今郭振安被打,百姓们全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太解气了,我家那头被郭振安弄死的老黄牛,这回总算可以瞑目了。”
“打得好啊,这狗官,早就该打!”
“让他平日里横行霸道,今天终于有人来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