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能造假,被救下的人总假不了吧?”
王安嗤笑一声,转身吩咐侯在远处的郑淳:“去,将那些女子全都领出来,让孙大人鉴别一下。”
孙荣却不这么认为,仍旧固执己见:“既然太子殿下把话都说开了,也就别怪老臣多嘴,既然犯人能造假,为何,被救的人就不能造假?”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王安看了他一眼,神色越发从容:“孙大人既然是刑部侍郎,就该知晓,像这种大案,刑部必定会有记录失踪人口的卷宗,孙大人要是不信,大可叫人送来卷宗一一对应名字。”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某些人要是仍不愿相信,还可以将那些失踪女子的家人找来,只要双方见上一面,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两个办法都很严谨,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话音刚落,刑部右侍郎徐忠年老眼一转,立刻站出来:“启禀陛下,臣觉得太子殿下的办法甚好,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正好可以堵住某些人的嘴。”
王安带着他的人把案子给破了,间接保住了他的位置,这个恩情不可谓不大。
此刻,徐忠年基本已经看清形势,知道王安很可能没说谎,立刻就统一战线,坚定站在王安这边。
“徐大人,你……”
孙荣神色呆滞片刻,似乎没有料到。
毕竟昌王和恵王当面,徐忠年如此公然站出来支持王安,很容易就会被两方人马打为王安一系,从此受到各种针对。
只是,徐忠年似乎并不介意,冷冷一笑:“你什么你,就许你怀疑殿下,还不准本官支持殿下了?”
“徐大人慎言,本官可没有这个意思。”
孙荣脸色阴沉下来,深深看了徐忠年几秒,意味深长道:“徐大人如此积极,本官倒是差点忘了,此次破案,还有徐侍郎的一份功劳。”
徐忠年呵呵一笑:“孙大人若是觉得找人顶缸,本官也有嫌疑,直说就是,又何必拐弯抹角?”
“呵呵,无凭无据,本官怎敢随意污蔑忠良,本官也只是察觉到蹊跷之处,所以才会当众提出疑问。”
孙荣皮笑肉不笑,事到如今,尽管他已经意识到不对,但,仍旧不愿相信王安有三天破案的本事。
况且,这种千万人围观的时刻,可遇而不可求。
若是能当众拆穿王安破案造假,将对他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势必动摇王安太子的根基。
作为恵王一系的巨头,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孙荣实在没办法就此放弃。
他此刻的心理,就像一名赌徒,靠着心中的一丝侥幸,决定就此赌一把。
只见孙荣说完之后,再次面对炎帝,双手作揖:“陛下,老臣还是觉得此案疑点重重,既然太子和徐侍郎都不介意,还请陛下准许老臣,予以验证!”
炎帝没想到孙荣如此不知进退,心中涌出一丝不快。
心想,太子乃是朕的儿子,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朕的儿子,就是这般不讲诚信,弄虚作假之辈吗?
想到这里,炎帝决定不予理会,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家儿子的人品,沉着脸摆了摆手:
“不必了,朕相信太子不会骗朕。”
孙荣哪能容忍坐失良机,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陛下这是何意,要知道,一味纵容包庇,只会害了殿下!”
“你在教朕做事!”
炎帝虎目一瞪,孙荣立刻低下头去,硬着头皮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只是就事论事,还请陛下三思啊。”
“思什么思,朕已经说过了,太子是朕的儿子,朕相信他的为人,这难道还不够?”
“陛下,盖有国有家者,从古至今,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孙荣一声悲呼,长揖不起。
炎帝当即大怒,豁然起身,用手戟指着他:“孙荣,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说,朕处事不公吗?”
孙荣身子颤抖了一下,头上冷汗直冒,没料到炎帝反应会这么强烈,正待开口解释,旁边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父皇何必动怒,既然孙侍郎执意想要一个真相,父皇不妨依他所说,给他一个交代,免得众目睽睽之下,传出一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
说话的正是王安,让在场不少人都感到诧异。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人家处处针对你,你还替人家说话?
炎帝也很意外,盯着他看了片刻,霸气宣告:“朕乃一国之主,处事自有分寸,量那些宵小之辈,也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父皇威武,父皇说的极是,只不过……”王安舔了舔嘴唇,视线从群臣脸上飞快掠过,“儿臣刚才说了,他们想要证据,儿臣就给他们证据。
“我堂堂皇族子孙,岂能言而无信,说到就要做到,决不能让人小瞧!”
说到最后,他猛一抱拳,声音掷地有声:“还请父皇成全,还儿臣一个清白!”
炎帝皱眉,看着他久久方才开口:“你真的确定?”
“儿臣又不曾作假,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孙大人……”
王安顿了顿,扭头看着脸色难看的孙荣,目光凌厉无比:“若是事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