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但奴家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呢。”
云裳的反应令王安感到满意,迫不及待地活动起十指:“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奴家拒绝。”
云裳的话,给王安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
“咯咯,殿下真当奴家是三岁小孩么?”
云裳咯咯娇笑,水晶般深邃剔透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戏谑。
似乎在说:你以为你车技好,路线隐蔽,人家就察觉不到么?
老司机王安又一次翻车,脸不红心不跳,打了个哈哈:“哈,本宫只是开个玩笑,今天天气不太好,不适合耕云播雨,应该找个下雨天……”
眼看云裳的双眸渐渐出现杀气,王安立刻改口:“咳咳,好吧,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奴家最近因为花魁的身份,遇到了一些狂蜂浪蝶,想请殿下帮忙打发了……”
房间正中的案几上点着香炉,云裳坐在缭绕的香雾后面,将事情娓娓道来。
事情并不算新鲜。
自从云裳百花会一举夺魁之后,名声大噪,而她的倾慕者自然也水涨船高。
这其中,不乏京城周边的权贵子弟。
一些京城的大家族子弟,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云裳和王安的关系,所以还算客气。
但,那些京城外的公子哥,不明就里,可就没这么多顾忌。
这些人动用各种手段,对云裳展开疯狂追求,也令后者不胜其烦,唯恐避之不及。
这其中,又以一个叫孙敬明的公子哥最甚。
此人乃昌淮州山阳郡守,孙福禄的儿子,听说已有举人功名在身,自诩山阳第一风流才子。
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纠结一帮所谓的年轻俊杰,招摇过市,出入当地各大青楼,拈花惹草,卖弄文采。
最近因为朝廷即将开科,便跑来京城,自从见过云裳一面后,便惊为天人,发誓要弄到手。
为此,他不仅成天对云裳死缠烂打,还不停威逼利诱云裳身边的人。
比如小蜻蜓,就被孙敬明的手下逼迫,私下帮他传了好几封情书给云裳。
那些诗词里,无一例外不是风花雪月,倾诉相思之苦。看起来的确有些文采。
可惜,最后都被云裳扔进了香炉,化作一缕残烟。
几次三番之后,始终无法得逞的孙敬明,终于撕掉舔狗的面具,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老实说,就算他是郡守的儿子,奴家也未必怕了他。”
说这话时,云裳似乎十分自信,俄尔又幽幽一叹:“只是,小蜻蜓和红袖招的姐妹,却是无辜的,所以,恳请殿下出手,帮奴家一次。”
说到最后,她忽然站起来,深深行了一礼。
这还是王安第一次,见到云裳对自己这么恭敬,略作思量道:
“这么说,那天在韩府,你故意让众人误会我俩的关系,其实,只是为了摆脱这个孙敬明?”
云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然殿下以为呢?”
难道你不是迷恋我的颜值,倾慕我的才华,羡慕我的身份……王安觉得膝盖中了一箭,摇了摇头,问道:“结果呢?”
“奴家本来以为,那天的消息会很快传出去,可是,据奴家这几天观察,孙敬明并没有所收敛。”
云裳叹了口气,很头疼的样子。
这很正常,毕竟我是太子的身份,那些人多半不敢乱嚼舌根……王安很快把握到其中关键,分析道:
“看来,那个孙敬明并没有收到消息,所以,你接着约本宫这个机会,其实也把他约来了?”
“没错。”云裳说出实情,“奴家为了一劳永逸,今日也约了孙敬明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奴家并未透露殿下的身份,只说是奴家的相好。”
明白了,这是拿小爷当挡箭牌呢?
王安很不爽,有摆出太子架势怒斥对方的冲动。
真拿小爷当舔狗了?
招呼不打一声,就敢这么算计我?
但是转念又想,云裳今日的困扰,大半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手扶持云裳当花魁,后者也就不会遇到现在这些麻烦。
所以,这个忙他似乎不得不帮。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王安总觉得,这女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你要本宫怎么帮你?”王安收起心思,直入主题。
“很简单,那个孙敬明自诩诗词一流,奴家于是故意用了一招激将法。”
“激将法?”
“奴家说自己仰慕殿下的才华,又说殿下文采盖世,远胜于他,然后他果真变得不服气,当时就放出话来……”
云裳笑得分外得意,王安打断她,用嚣张的语气模仿道:
“他放话说:老子堂堂山阳郡第一才子,那个都没听过的姓王的,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比?帮我约他出来,看我分分钟吊打他,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才实学,对不对?”
“咯咯……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