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
哦,不对,这顿饭既没有酒足,也没有饭饱。
仅有的一盘填肚皮的窝窝头,居然还是三个人吃,韩氏也来分一杯羹。
可怜的黄大仙,除了满嘴的糠皮,却没能填饱肚皮。
不过,看在诊金的份上,这些都可以不计较,黄大仙决定忍辱负重。
结果,韩嵩吃完饭,绝口不提诊金的事,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就这么……走了?
你敢信?
黄大仙有种不是进入首富之家,而是上了贼船的感觉,只能找韩氏要说法:
“不是,夫人,韩老爷有事本仙可以理解,但……但他就这么走了,本仙的诊金还没支付,你看……”
韩氏无奈地叹口气:“大仙,实在不对起,老爷昏迷期间,老身还能做主。
“但他现在恢复了,这个主,老身是万万做不得的,只能委屈大仙,在府里暂居几日,待老爷想起,一定不会亏待大仙的。”
黄大仙无语:“几两银子的事,难道也做不得主吗?”
“这……实不相瞒,老爷有个习惯,家中不管大小账目,他都会过一遍,所以……”
韩氏抱歉的样子,让黄大仙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年头,当个骗子都这么不容易吗?
另一边,韩嵩换到一间偏厅,将两个儿子召集到一起。
“爹!爹……爹你竟然没事了?!”
韩云帆第一个到达,看到韩嵩精神矍铄地坐在里面,仿佛见鬼一般。
韩嵩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哼一声:“你倒是巴不得我去死,好继承我的家产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爹你发这么大火干嘛,儿子也就想想……不不,我是说,我哪敢盼着你老出事,爹你病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
韩云帆慌忙改口,脸上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心里却感到十分失望。
看来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刻,又要推迟了啊。
正郁闷着,韩云飞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进房门。
那日在韩府门口,当众丢了那么大个丑,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兴致不高的样子。
见到韩嵩,叫了声爹,随后扭头看着韩云帆,皱眉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韩云帆心说自己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挺起胸脯,理直气壮道:“是爹叫我来的。”
“爹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还以为你有事商量,结果找来这个蠢货,他只能帮倒忙。”
韩云飞说话毫不客气,似乎一点不待见当大哥的。
韩云帆大怒:“韩云飞你够了,我再蠢也是你大哥,说话放尊重点。”
顿了顿,露出明显嘲讽的笑容:“有些人倒是不蠢,怎么却坐在轮椅上了,不仅如此,前两日还被人当众打脸来着。”
“你!你住口!”
这话彻底惹毛了韩云飞,双手撑住扶手,眼中射出杀人的目光,恨不得站起来和他拼命。
韩云帆吓得退后一步,仍旧喋喋不休:“我就说了,我是你大哥,怎么就说不得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韩云飞气不过,望着平时最偏爱自己的韩嵩,大叫一声:“爹!”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两兄弟有什么好吵的。”
韩嵩重重叹息一声,不停拍着大腿,很头疼的样子。
韩云帆理直气壮道:“爹,儿子也不想和他吵,你也听见了,是他先骂人的。”
“可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让着他一点吗?”
韩嵩这话,让韩云帆委屈得不行,小声嘀咕道:“你倒说得轻巧,从他出生到现在,我都让了一辈子了。”
“你给我住嘴!”
韩嵩眼睛一瞪,终于止住大儿子的碎碎念,他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我韩家这次,被那纨绔太子掳走大量银子,可谓损失惨重,正是父子兄弟同心的时候,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起内讧。”
韩云飞一拳砸在扶手上,咬牙切齿道:“爹教训得是,那个太子着实可恨,这个仇,我们韩家非报不可。”
而韩云帆却是一脸想不通:“不对啊爹,虽然咱们花了一百二十万两,不也从太子手中买回地了吗?
只要有那些盐井,我们应该不会亏才对。”
“你懂什么!”韩嵩又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道,“我说亏了,那就是亏了!”
“确实,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单凭西边那两口盐井,十几年也未必收得回成本,怎么看也不能算赚。”
韩云飞气愤地点着头。
韩云帆又开始唱反调:“两口井不赚,那就多打几口呗,这有什么难的?”
“就你能!”
韩嵩再一次瞪眼,想了想,叹道:“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顿了顿,又摇摇头:“可是,这盐井一旦打多了,产量上来,价格就卖不起来。”
“那爹的意思?”
韩云飞知道,韩嵩将他们两兄弟召集在这,应该已经想好了注意。
韩嵩看了眼窗外,压低声音:你们也知道,目前盐价大跌,全是那纨绔太子搞的鬼。”
两个儿子点点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