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的包袱打开之后,竟真的出现了一尊玉质莹润、晶莹剔透的观音象。
“嘶……真是琉璃玉观音!”
四周一片倒吸凉气。
银环指着观音象,下巴一抬:“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我家夫人最喜欢的那尊观音象……”
顿了顿,看着云裳,露出得逞的冷笑:“云裳,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有要继续狡辩么?”
云裳妩媚的眸子眨动,也是一脸惊诧,旋即轻咬银牙,声音碰撞出冰块的冷脆:
“我没有偷,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你什么意思,到这个时候还想污蔑他人不成?”
银环冷哼一声,讥笑道:“也是,毕竟是窑子里出身,那种藏污纳垢之地,又能教出什么好人,自是满口谎言。”
云裳拢在袖中的纤手动了动,狭长的凤目微眯,射出一缕霜芒:“贱婢,有种你再说一次!”
众目睽睽之下,银环有恃无恐,继续挑衅:
“怎么,生气了?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了贼,偷了我们府里的宝贝,还不让人说了?”
“贱婢,你找死!”
云裳云霞般的紫袖飞扬,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藕臂,手掌高高抬起,就欲劈下。
银环没想到她真敢动手,忙往后一缩,同时尖叫出声:“呀,救命啊,有人想杀人灭口啦……”
韩嵩当即一步踏出,厉喝道:“住手!云裳,别忘了这里是韩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云裳并未被吓住,冷冷一笑:“怎么,只许你韩府的人污蔑他人,还不许别人反击了?”
“哼!说的好听,你这是反击吗?老夫劝你不要自误,一错再错。”
韩嵩指着观音象,面色严厉:“也别说老夫不给你面子,你说这尊观音象并非你所盗,只要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这事,老夫可以当没发生过。
“反之,为了我韩家的声誉,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
云裳放下如玉手掌,嗤笑一声:“你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我怎么知道这尊玉观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总之,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呵呵,你可别忘了,这间屋子外面,还有你们红袖招的人看守着,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放东西?”
韩嵩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被人栽赃陷害,却又拿不出证据,你问问周围的宾客,他们会相信你的说辞吗?”
跟过来的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多持怀疑的目光。
“韩老爷说得对,既然有人守着,哪那么容易被人栽赃?”
“是啊,自古财帛动人心,这尊观音象又这么值钱。”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些议论声,就像一根根尖刺,让云裳脸色越发冰冷,心中杀机四溢。
韩嵩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云裳,既然给不出解释,你是不是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
云裳咬紧贝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让我拿什么给你交代?”
“呵呵,云裳大家别这么激动,你给不了,并不代表其他人给不了……”
这话让云裳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却见韩嵩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王安:
“老夫以为,太子殿下乃重情重义之人,理应不想看到,红颜知己被打入大牢受尽折磨吧?”
王安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此刻心中已有一点眉目,抬头笑道:“韩嵩,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本宫?”
“殿下别误会,老夫哪有这个胆子,老夫只是觉得,对于红颜知己,殿下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韩嵩一脸奸诈的笑容:“正好,老夫也不想把事做绝,如果殿下愿意替云裳出头,我们可以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她不是我的红颜知己啊……王安看了眼寒冰仙子般,茕茕孑立的云裳,连红袖招的姐妹,都有意和她拉开距离。
这一幕让人心疼,王安终是不忍说出来,回头叹了口气:“什么办法?”
“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殿下确实是重情重义之人……”
“少废话,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王安打断韩嵩的奉承,决定真正帮云裳一把。
正好,刚才在思索中,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殿下真是快人快语,既如此,老夫也不藏着掖着,殿下还记得刚才的契约吗?”
韩嵩这话,让王安隐隐猜到什么,浓眉微蹙:“怎么,难道你想重新修改内容?”
韩嵩拍手笑道:“不错,殿下也可以不答应,如此一来,云裳大家就只能身陷囹圄。
“啧啧,盗窃上万两的宝贝,单凭这一条,就逃不掉一个秋后问斩的罪名。”
“所以呢?”
“如果殿下愿意,将卖地的价格,缩减七成……不,八成,老夫就放过云裳如何?”
这一刻,韩嵩终于图穷匕见。
于此同时,一道亮光划过王安的脑海。
韩嵩为何邀请自己赴宴签订契约?
为何会请来云裳表演?
又为何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