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次我们苏家的货,还没到水关,就全部被拦下了。”
苏幕遮柳眉紧蹙,叹道:“拦截的……正是荣国府的人。”
“殿下,这次无论如何,你也要想个办法。”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老掌柜站起来,忧心忡忡道:“这次采购的蚕丝,加起来足有十万两以上。”
“先不说,这笔损失十分巨大,关键是,京城附近的货源,基本已经被顾家和我们收购干净,就算有剩下也不会太多。”
“要是这批货损失掉,短时间内,就会因为缺原料而停产,一旦断货,后续违约赔偿可是天价!”
“刘掌柜说的对,殿下,请你一定要救救苏家。”
“是啊,荣国公权势滔天,我们苏家,如何能和他们抗衡……”
其余人也点头附和,一个个忧心忡忡。
像荣国公这样的势力,在整个京城,都属于顶级豪门。
发生这种事,除了求助王安,苏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王安听到这,忽然想到这一个问题,道:“对了,你们有没有找上门去,让他们还回货物?”
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想确认一下。
荣国府的人,拦截苏家的货,到底是荣国公的意思,还是他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若是下面的人临时起意,那简单。
王安只要亮出身份,量那几个虾兵蟹将,也不敢和当朝太子作对。
可若是荣国公的意思,可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苏幕遮如实道:“我已经派人去打探过几次,但,荣国府那边说我们不懂规矩,无论我们开出什么条件,都不把货还给我们。”
“这么说,拦截你们的货,是荣国公的意思?”王安眼中射出一丝了然。
这并不难猜,如果是国公府下面人做的,多半是为了求财,断没有扣着货不还的道理。
他们敢这么做,一定是得到了上面的指示。
“不瞒殿下,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幕遮点点头,迟疑道,“而且,我觉得,此事,很可能和我苏家那天开业有关。”
“不是很有可能,是肯定。”
王安断然道:“顾清河本来就是恵王手下的人,而荣国公,又是恵王的外公。”
“那天,顾家和京城织造,没有栽赃成功,事后恵王肯定请动了荣国公,故意扣下你们的原料,好让你们无法按时交货,只能进行巨额赔偿。”
“对对对,殿下,我们也是这么觉得。”
“这恵王和顾清河好阴险,弄垮我们苏家,这京城织造业,便再无他顾家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有权有势,就算做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一群人唉声叹气,蓦然听到王安斩钉截铁道:“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王安目光逐渐锐利,顿了顿,继续道:“此事,既是冲着苏家,也是冲着本宫来的。”
“既然他们做初一,就别我们做十五,敢吃本宫的货,本宫让他们十倍吐出来!”
苏幕遮听他说的杀气腾腾,语气带着担忧:
“殿下,你别冲动,对方可是荣国公,胡乱用强,是行不通的”
其他人也劝道:“没错,殿下,凡事讲究个出师有名,码头抽成已是惯例,朝廷也没有规定,不可以这么干,万一正面冲突,我们有理也变没理了……”
“什么有理没理,本宫就是理。”
王安一副蛮横的样子,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他们敢拦我们的船,本宫当然也能去抢他们的仓库。”
“这……不好吧?”
苏幕遮眉宇凝重,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使不得啊,殿下请三思……”
在座的掌柜们也吓了一大跳,连连劝阻。
开玩笑,去抢国公府的仓库,与强盗何异?
一旦被曝光,苏家还不得立刻完蛋。
“行了,不用再劝,本宫什么性格,你们难道没听过传闻吗?”
王安这话,终于让众人想起,他京城第一大纨绔的身份。
看来,这位纨绔太子殿下真被惹毛了,这是准备恢复本性的节奏?
转念一想,你是太子,自然无所谓,只要不造反,天大的罪过也能赦免。
可,我们大家跟你不一样,总不能一起去陪葬吧?
众人有苦难言,在王安的支配下瑟瑟发抖,弱小无助又可怜。
这下,苏家怕是真要完了啊。
这一刻,他们心中,甚至有点后悔找王安来帮忙。
“岂有此理,从来只有本宫欺负别人,还有别人欺负本宫的份,本宫这次和他们没完。”
但见王安拍案而起,目露寒芒:“他们不是喜欢抢吗?那,本宫就让他们抢个够。”
手指连续点了几名掌柜,以不容商量的口吻道:“你你你……还有你,这位掌柜,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天之内,再去雇几条大船收丝拉货。”
“什么?还要收丝拉货?!”
掌柜们急出一身冷汗,难以置信道:“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继续抢吗?殿下,苏家已经元气大伤,可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