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不可!”
眼看计划就要功败垂成,顾清河情急之下发出警告。
袁集脸色一僵,继而气急败坏骂道:“闭嘴!你在教我做事?”
“你……”顾清河目瞪口呆,没想到袁集这么没底线,沉着脸,咬牙道,“在下,当然不敢。”
“既然不敢,就别在这里多嘴。”
袁集此刻只顾着保全自己,难管他是什么心情,回头一脸谄媚地冲王安笑:“殿下,这样处理,不知你可满意?”
“就这?”王安撇撇嘴,别有深意道,“本宫记得,袁大人今天远道而来,似乎没有带礼物吧。”
身为老油条的袁集,哪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太子殿下这是不准备善罢甘休啊。
“是是是,是臣疏忽了,有失礼数。”
袁集一阵点头哈腰,随后面向苏幕遮,指着箱中的紫绸谄媚笑道:“苏家主,今天是我们不对,害得苏家名誉受损。”
“为了表达最真挚的歉意,本官决定,按照这些紫绸一倍的价格赔偿……”
话音未落,就听到王安一阵咳嗽:“咳咳!”
袁集知道他是嫌少,忙改口加了一倍:“是两倍赔偿。”
“咳咳。”
“不对,是三倍!”
“咳咳。”
“四倍。”
“咳咳……”
接连几声咳嗽,让袁集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这位太子殿下是魔鬼吗?
已经四倍了,差不多百万两银子,还嫌不够?
做人不能太贪婪,再这么加下去,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好在王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最终定下了五倍赔偿。
袁集先是松口气,紧接着胸口又痛得不行。
五倍赔偿,哪怕按最低价格赔偿,也得一百多万,差不多快掏空他一半的家底。
他心里真是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该答应和顾清河一起来趟这摊浑水。
“殿下,如果没事,臣还有事,想要先行离开。”
袁集出了这么大的丑,这里是再呆不下去,当即就准备闪人。
“慢。”王安叫人送来纸笔,亲自拟定一份赔偿契约,著明三天还款期限,又在担保人一项写上自己的名字。
拿起来,吹干磨痕,对袁集笑道:“走可以,麻烦袁大人,先把这个签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织造大人扯了扯嘴角,含泪签下了这份赔偿契约。
这个煞星,真是一点空子都不给自己钻啊。
……
离开苏家染坊之后,憋了半天的顾清河,终于发作:
“袁大人,你是不是忘了王爷怎么吩咐的?如今我们就这样回去,该如何向他交代?”
“赔也是赔本官的钱,需要什么交代!”
袁集发泄似的吼了一句,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又开始担心来自恵王的惩罚。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坐上这个肥缺,全靠恵王的娘亲张贤妃帮忙。
如今已经得罪了太子,要是他再被恵王嫉恨,这个职位,铁定是保不住了。
“此事,能暂时向王爷隐瞒吗?”
想到这,袁集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可能,王爷一直等着我们的消息,岂是说隐瞒就能隐瞒的?”
顾清河十分恼火:“袁大人,不是我说你,你我都是为王爷办事,出了事,自有王爷替我们顶着,你怎么会被他一个毛头小子吓到?”
“啊哟,我的顾老弟,你是不明白老哥哥我的处境……”
提起这个,袁集就一肚子委屈,也不自称本官了,开始和顾清河称兄道弟,大吐苦水。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此事也怪不得袁大人你,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顾清河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感同身受,很快又摇摇头:“只是,就算有了说辞,我们这样回去,恐怕一样不好交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想到另外一个对付太子,或是苏家的办法。”
“我倒是有个办法。”袁集将早就想好的对策说出来,“顾老弟别忘了,现在正是缫丝的季节,也是京城各大织坊采购的最佳时节。”
顾清河也是纺织业一员,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睛一亮:“袁大人的意思,苏家织染扩大,势必要采购蚕丝,只要不让他们买到原料,苏家自然不战自溃?”
片刻后他又皱起眉头:“只是,京畿周边,桑农众多,要让苏家一家都采购不到,怕是不太现实,而且,需要的资金也是天文数字……”
“非也非也。”
冤家摇头笑道:“谁说要阻止苏家采购蚕丝?让他们采购,买得越多越好。”
“袁大人的意思是?”这话倒是让顾清河有些迷糊了。
“呵呵,顾老弟可别忘了,城外清河边上,那一座座的仓库。”
袁集点了一句,拉住若有所悟的顾清河,自信道:“此事,还需要王爷那边帮忙,相信我,只要能成功,那苏家只能哑巴吃黄连,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