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藏香阁此轮是志在必得,我等还真是好奇,到底是何佳作,给了吕兄如此信心?”
有人听了不太服气,绵里藏针地说了一句。
“呵呵,阁下又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许公子的才华,当然,在下在其中,也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
吕纯还算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把自己抬得太高,只是适当炫耀了一把。
只见他说完之后,清了清嗓子:“接下来这首诗,由许公子主笔,以清芙小姐的荷香园为题所作,还请诸位赐教。”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简单四句,却生动活泼,妙趣横生。
立刻就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八强应援团里,不少进士举人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以他们的文才,要分出诗词的好坏并不太难。
这首诗,看似简单直白,实则以景衬人,以人入情,人景交融,巧妙地勾勒出一幅诗情画意的动人画面。
比起他们的挖空心思的作品,确实要高出一筹不止。
“哈哈,早就听闻许公子才华出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群芳院应援团中,一直表现不温不火的王浩之竟也忍不住击节赞叹: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妙,实在是妙啊!”
“在下也为红芍大家,作了一首芍药诗,可比起许兄这首采荷诗,却是要相形见绌。”
“王兄过奖了,在下也是侥幸,偶得灵感,这才胜了半筹。”
难得被王浩之这种人夸赞,许盛也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抱拳回礼。
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
尽管两人明面上是作为对手的存在,但以他们的才学,这轮想要晋级并没有多少难度。
在还没有成为正式对手拼得刺刀见红的时候,彼此之间虚情假意地恭维几句,其实很正常。
而且,这样更能展示出自己京城才子的风度。
谦虚完之后,许盛礼尚往来地客气了一句:
“王兄你们的芍药诗,在下方才也曾仔细聆听,用词之妙,意境之深,并没有比在下这首差多少。”
“说不定下一轮,在下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呵呵,许兄实在是谦虚,输了就是输了,在下可不是那种连认输都不敢的人。”
王浩之这话,明显是在含沙射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冲着王安去的。
再一联想到关于红芍的海报,很多人眼中顿时闪过明悟。
红芍海报上的那首批语艳诗,如今在整个京城风月圈可谓人尽皆知。
王安作为主办方的县令和策划,要说这不是他刻意为之,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
“呵呵,王县令当初利用海报故意打压红芍大家,肯定想不到,报复来的这么快,这位苍南才子,这是公然发难啊!有趣,实在有趣……”
不得不说,王浩之这个发难点,选得恰到好处。
因为直到现在,王安他们这边似乎还没一首作品问世。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众目睽睽之下,这就很尴尬了啊。
“哈哈……连王公子都看出来了吗?”
王浩之的站队,让吕纯既意外又惊喜。
转身看着王安,得意大笑:“王县令,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们却还拿不出作品,是不是,该下跪道歉了?”
“还是说,你想像王公子说的那样,输不起吗?”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伍士平等人变了脸色。
这是,在劫难逃了吗?
“急什么,不是还有十几个呼吸吗,你以为,本县真作不出来?”
王安淡淡一笑,丝毫看不出紧张。
“呵呵,吹什么牛皮,就这点时间,你怕是一句也想不出来吧?”
吕纯嗤笑,满脸嘲讽的样子,根本不信王安有这本事。
却见王安双手负后,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悠悠道:“古有大诗人子建,七步成诗,今日,本县又有何不可?”
子建是这个世界的古代大诗人,人称诗豪。
和王安前世那位有点类似,地位也是相近。
“哈哈哈……凭你,也配和大诗豪子建相提并论?”
吕纯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在场不少文士,也纷纷嗤之以鼻。
诗豪子建,在他们这些热爱诗词的人眼里,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一个区区少年县令,和这种人物比,也太高看自己了。
面对众人的嗤笑,王安置若罔闻,而是缓缓吟道:“能不能比,将来他人自有定论,本县这首诗,就以云裳姑娘的牡丹园为题,你等……可听好了。”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一首念罢,四下再次无声。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用一种震撼的神情,望着王安。
这首诗,简单吗?
简单。
直白吗?
直白。
可论起韵味和意境,却早已甩了其他作品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