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炎帝深吸口气,面色忽然变得严肃:“你也知晓国库的近况,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当真,父皇和群臣当面,儿臣哪敢用这种事开玩笑。”
王安诚恳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父皇能准许儿臣便宜行事,事成之后,儿臣愿意献出一部分收入,充实我大炎仓禀。”
“好!”
炎帝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深深看了王安一眼:“朕就姑且相信你一回,暂准你随意出入青楼,不过,不可胡作非为。”
顿了顿,凌厉的目光扫过百官:“诸位卿家都听到了,不管是谁,今后若再以此事嚼舌根,朕决不轻饶!”
“臣等遵命。”
群臣轰然应诺。
张征夹在里面,又是郁闷,又是心惊,这话,分明是在针对自己。
今后,想不夹着尾巴做人都不行了。
炎帝抚须而笑,示意众人平身。
这一刻,什么太子名声,皇家天颜……有几百万两银子香吗?
“多谢父皇开恩。”
王安喜滋滋地道了谢。
有了这道命令,自己今后再不用隐瞒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青楼了。
如果想要再见某位花魁……
什么,必须过三关?
当朝太子要见你,是给你面子,敢故意刁难,不想在京城混了?
惹毛了,直接丢进教坊司接客去。
谁敢不见?
还是父皇了解我啊!
对了……我要不要写一块“奉旨嫖娼”的牌子挂在身上?
王安一边琢磨,一边走进皇子的队列,朝几位问好的血缘兄弟点点头。
眼看几兄弟羡慕的眼神,王安越发嘚瑟。
心想,恐怕王睿那小子,做梦也想不到,让人告状,反而适得其反吧。
咦……等等,王睿那小子呢?
王安扫了眼队列,破天荒没发现王睿的身影。
没道理啊,这小子为了表现自己的勤奋,哪怕坐担架,都不会缺席早朝。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儿臣有个问题。”王安干脆直接问炎帝。
“就你事多,问吧。”炎帝点头道。
“恵王去哪了?”
“你说他?恵王最近伤势好转,昨天特地跑来向朕告罪,说自己学识有所欠缺,想要去下面锻炼一番。”
炎帝笑道:“正好,司农寺那边,缺一个少卿,朕就让他接任,去种种田,管管地,体验一下百姓的疾苦,免得成天无所事事。”
说到这,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王安。
看我干嘛,他无所事事,我可有大把的事要做……王安呵呵笑道:“去种种田也好,回归大自然,正好可以陶冶一下情操,恵王这差事,还真让人羡慕,呵呵。”
“你真这么觉得?”
炎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呃……”
王安面色一僵,什么意思,我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难不成,还想打发我也去亲近大自然?
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角余光里,忽然站出来一位大臣。
京兆尹……范铮。
这位的权利可不小,向来铁面无私。
京城权贵,不管王侯将相,见了面,都得给几分面子。
尤其这些家族的纨绔衙内,见了这位,更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无他,生怕一步踏错,被抓进去虎头铡伺候。
也正是因为这些年范铮镇得住场子,京城的衙内们才没有太过猖狂。
此消彼长之下,才让王安这个纨绔,夺走了京城第一的光荣称号……
“启禀陛下,臣有事起奏。”
见范铮开口,炎帝迟疑了下,对于这位,哪怕他也要给几分面子:“范爱卿稍待,容朕再交代太子几句……”
这话的意思:我们父子说事呢,你先别插嘴。
“此事,正好和太子殿下有关。”范铮一点也不识趣。
“和太子有关?”炎帝微微错愕,看了王安一眼,“爱卿且说来听听。”
“昨日太子殿下,于京城附郭县,永宁县亲自升堂审案,为人犯翻案一事,陛下不知可曾听闻?”
这个炎帝当然知道,每次王安出宫,总少不了几名飞鱼卫全程跟随。
尽管这些人并不会靠近监听,但王安大体的动向,他们还是有所掌握的。
并且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回宫里一次。
于是,炎帝点了点头:“此事,朕确实有所耳闻。”
“既然陛下知道,此事就简单多了,殿下能够心怀正义,身体力行,为百姓洗刷冤屈,着实让微臣钦佩,可是……”
来了,朝臣惯用套路,想要告一个人,事先必定吹捧一番,不伤和气……范铮一开口,就是此中老手。
“可是,如此一来,那永宁县令,弄虚作假,故意制造冤案,便是罪责难逃。
“昨日,此人已经亲自到京兆府,认罪伏法,再有,此县的县丞,也因为太子殿下,一早辞去了职位。
“如今,堂堂一个附郭大县,两位主官相继缺失,政务不通,令行不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