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允文已经沉浸在为女神出头的光荣使命感中。
顶着种种嘲讽,以及伍士平等人轻蔑的目光,硬着头皮道:
“少……少废话,今天,我……我苏允文就要代替红芍大家,让你们开……开开眼,好让你们知道,芍药园这里,不是谁……谁都能来挑衅的!”
“呵呵,阁下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想来对联,替人强出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可别贻笑大方。”
伍士平不屑地笑道。
“是不是强出头,你马上就知道了……先说第一首: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
苏允文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对这个,过南平卖南瓶南瓶得南平难得南瓶……怎么样?”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起初并不在意的伍士平,也是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
这人是妖孽吗,哪怕他自己,虽然早就得到这三联,至今仍旧没有对出一副。
这才拿过来多久,已经有了答案,芍药园,正的是卧虎藏龙之地不成?
王普等人张大嘴巴,有的人脏话都还没骂完,就被生生堵了回去,化作泥塑木胎的雕像。
唯有二楼怡然自饮的杨探花,若有所思,自顾自笑道:“妙极,此联,怕也是王公子的手笔,当浮一大白。”
苏允文不理会众人震惊和骇然的目光,一首说完,再来一首:“第二首……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丼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还有第三首,一大乔,二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纷,八分九分十信娇。”
接二连三,仿佛丢下了几个炸弹,大厅中顿时炸了锅。
“我看到了什么,无解的对联,竟然被人一次全对出来了。”
“你没看错,人家不但对出来了,还对得极为工整巧妙。”
“怎么会,就凭他们二人,不,是一个人就办到了?!”
“我们这么多人,都没对出来,到底算什么?”
苏允文全凭一腔勇气,才撑下来,此刻,听到周围潮水般的赞誉和惊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挠了挠脑袋,对伍士平笑道:“那个……我这算是对上了吧,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个锤子!遇到你这种妖孽,无话可说好吗?
伍士平目瞪口呆,脸颊上横肉抽搐,脖子后面已然吓出一层冷汗……
他忽然有些后悔,来到这边挑衅。
……
三楼上,几经周折,王安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第一花魁。
明明对方姿容绝世,更兼妩媚诱人,秀色可餐,但,此刻在他眼里,却和看八十老妇,没什么分别。
“王公子,似乎对奴家有些不满?”
见他进门就臭着一张脸,红芍心里暗恼,面上却笑盈盈,主动打破沉默。
“不是有些不满,是非常不满。”
王安故作恼怒,径直走到屋内的桌子旁边坐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扭头看着红芍:
“我答应过他们两人,要带他们一起来见你,如今,你却把人挡在门外。
“你让我在兄弟面前食言,丢了面子,说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红芍忍不住蹙眉。
王安这副粗俗无理的样子,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拥有连过三关的惊世才华。
若不是凝香办事还算稳妥,她几乎以为请错了人。
压抑着火气,红芍款步走到桌前,亲手为王安斟上一杯酒,妩媚笑道:“是奴家一时疏忽,就以这杯酒向公子赔罪。”
王安没接杯子,将上半身后仰,抬起下巴:“想道歉,行,你亲自喂我。”
红芍端起的杯子停在半空,当即沉下脸色,讥讽道:“哼,让奴家喂你,王公子好大的架子,就不怕消受不起?”
“呵呵,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消受不起的东西。”
王安重新坐直身体,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透着戏谑:“更何况,干你们这行的,这难道不是传统艺能?”
“公子还请自重,奴家和那些女人不一样。”红芍冷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出来卖,而起,人家还比你更加敬业。”王安并没有收敛。
“你!”
红芍砰的一下把酒杯放下,气得满面寒霜,秀发上金钗步摇乱颤。
过了一会,她才平复下来,沉声道:“王公子此行,莫非就是为了羞辱奴家吗?”
“你猜?”
王安不置可否,从盘子里抓起一颗红枣,丢进嘴里,美滋滋地嚼起来。
红芍还是第一见到这种,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一时间有些头疼。
往日,除了世子殿下,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魂不守舍,任她摆布。
偏偏这个王安……
她原本是打算,将对方叫上来,曲意奉承几句,再用酒灌醉,以最快的速度,套出另外两联的答案。
然后,就可以一脚把王安踢走。
再亲自出去,打那些挑衅者的脸。
顺带,让那个叫云裳的女子,晓得知难而退。
可,事到如今,她却把握不住王安的心思。
时间快来不及了,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