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征皱着眉,面色凝重,吴耀祖张大了嘴巴,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魏老头和马老头,看着马元,满脸的不可思议。
门口,以苏幕遮为首的苏家人,既震惊又欣喜,似乎看到了苏允文脱罪的可能。
王安这番有罪推论,几乎将案件所有疑点,全都串联起来。
哪怕没亲眼见过,众人心里也已经相信了六七成。
“我的天,太子殿下振振有词,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说不准,这事有点玄乎,还以为这太子没啥本事,现在看来,啧啧……”
“万一真被他蒙中了,衙门和刑部的老爷们,岂不是颜面无光?”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人群中,身穿便服的刑部三巨头,听到周围各种议论,惊讶之外,表情各异。
尚书阎敬垂目思索片刻,抬头问道:“殿下所言,二位以为如何?”
“此案卷宗,下官也看了,殿下这个推断,几乎能解释通所有疑点。”
徐侍郎捋着胡须,嘴角含笑,赞叹之余隐隐露出一丝得意。
徐渭投靠了王安的事,别人不知道,身为父亲的他却是一清二楚。
原本以为,儿子明珠暗投,还为此扼腕叹息。
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
这位人称纨绔的殿下,好像,并非传闻中那么一无是处。
“哼!解释得通,未必就是真的,说来说去,这也只是推论而已,如何能当作证据?”
相比于徐侍郎,孙侍郎的脸色,无疑要难看很多。
这件案子由他经手,若是就此被翻案,打得可是他的脸。
还有刑部那几个给事中,早就看他不顺眼,肯定不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
徐侍郎看了他一眼,笑容带着玩味:“孙大人又不是第一天上任,应该经手过不少案例,这中间的猫腻,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徐大人什么意思?!”
我怎么看不出来,只是不相信太子有这个能力……孙侍郎怒视着他,却不敢真说出来。
“没什么,本官只是想说,孙大人若是看不出,可以继续看,这不是还没结束么。”
徐侍郎嘴角噙着一丝嘲讽,捋着须,转而看着衙门里面,主动结束争执。
另一边。
大堂上,马元一度惊慌失措,但,很快又调整回来。
“老天爷,冤枉啊!”
他忽然抬头,双手举天,满腔愤慨的样子:“我马元这辈子,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何老天爷,你要如此对我,我不服,我冤枉啊……”
马老头慌忙拉住他,吓得不断磕头:“殿下饶命,请饶恕我儿冒犯之罪……还有这件案子,小老儿愿意担保,魏三绝不是我儿杀的……”
“担保?你用什么担保?你知道整件案子的经过?”王安没有一丝动摇。
“……”孙老头语塞。
马元看在眼里,恨声道:“爹,你不用求他,欲加之罪,大不了一死罢了。”
“好个欲加之罪,你以为你继续扮无辜,本宫就拿你没办法?”
王安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本宫早就派了人,去你家后院挖宝藏了。”
宝藏……不好!
马元先是迷茫,继而心中大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这时,冯老六带着两名衙役,从人群中挤出来。
刚进门,就传来他激动和喜悦的声音:“殿下,证据找到了!”
只见他三两步走进大堂,行完礼,指着一名属下手中正提着的,两只沾满血迹和尘土的死鸡:
“卑职奉殿下之命,去往马家后院,果然在一株老槐下,挖出这两只鸡的尸体,看样子,死了还不到一天一夜。”
他看着王安的目光,充满了佩服:“果然和殿下猜想的一样,这两只鸡,都被放干了血液,伤口参差不齐,是被利器硬生生戳开所致。”
接下来,他又指着另一个衙役手中,是一方粗布,里面有一小撮羽毛。
“挖出鸡之后,我们又去到魏三的房间,依照殿下所言,仔细查找,果然找到不少鸡毛,和两只死鸡的羽毛颜色一模一样……”
他说到这时,马元的身体,忽然轻微颤抖起来,两鬓更是汗如雨下。
冯老六看了马元一眼,润了润嘴角:“后来,属下又在马魏两家的隔墙上,发现了明显攀爬过的痕迹,痕迹很新,应该刚形成不久。”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事到如今,所有证据,都印证了王安的推断。
马元就是凶手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
只要脑子不太蠢,都能想得明白。
王安看着已经快被震懵的马元,问道:“这下,你总不会再喊冤枉了吧?”
“我,我……就算有这些证据,也未必就是草民杀的,万一……万一是闯入的贼子干的呢?”马元求生欲极强。
“好,就算这些证据不够,还有一个证据,你总不能抵赖了吧?”
王安厉声喝道:“来人,把他的裤子给本宫拔掉!”
“殿下,你……你们想干什么?!”
马元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