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他看着徐枳房间的落地窗户,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徐枳,你在吗?”他开口,声音被湮没在雨声中。
窗帘动了下,那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抬手整了下湿漉漉的外套,抬手把湿透贴到皮肤上的头发抚平。
随即,二楼的窗户打开。
穿着睡衣的齐扉倚在窗边,他的衣领敞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他脖子上清晰的吻痕,他指了指客厅入口的方向。可能是怕吵到里面的人,他并没有说话,随即窗户关上,窗帘又垂了回去。
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
齐扉在雷声到来之前,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下睡梦中的徐枳,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意识到他的存在,徐枳忽然很低的叫了一声,“扉哥。”
齐扉眼底的戾气渐渐消散,摸了下她的头发,说道,“睡吧,扉哥在。”
徐枳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又睡了过去。
齐扉离开她,从行李箱里取了一件外套随意披着,系好睡衣的带子,抬手按了下眉心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密码是他昨晚出去特意改的,只改了大门。
他睡眠很浅,徐枳的卧室隔音很一般,外面车响的时候,他就听见了。
他踏着楼梯一步步走到了客厅,打开了房门。
路明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他掀了下眼皮,语调冷淡,“路总,知道这种擅自闯入别人院子的行为是什么吗?”
路明顷刻眼睛猩红。
“找我还是找我太太?”齐扉靠在门边,长腿微抬一只脚支着房门,下颌上扬看了过去,“我太太在睡觉,没空。找她的话,有什么事说吧,等她醒来我转告她。”
太太,齐扉的太太。
不是女朋友,她是太太。
“你们……要结婚?”
“下个月领证,婚礼可能要放到明年了,得筹备,我想跟她办一个盛大的婚礼。”齐扉语调淡淡,居高临下看着路明,“还有事吗?”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徐枳?”路明嗓子里仿佛卡了刀片,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他站在暴雨中死死的盯着齐扉。
齐扉忽的就笑了,他笑的眉眼尽显张扬,“路总,记得小时候你挨的那顿打吗?你们拿蛇吓唬她。我想,打的那么狠,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路明直直看着他,他那时候算是孩子王,带着镇上的一群孩子上天入地。他们团伙有个小孩捡到了一条蛇,有人出馊主意说去吓唬徐枳,看徐枳会不会大惊失色。徐枳平时太高冷了,高高在上。
路明没拦着,他觉得徐枳害怕的话,可能会向自己求助。徐枳是漂亮的妹妹,整个镇上的人谁不想当她哥哥?
那天晚上,他们被打了,打人的是徐枳家寄住的一个男孩。他们不知道那个男孩叫什么,跟徐枳什么关系,只知道他长的瘦高,下手极狠。一个人单挑他们全部,他们被打的很惨。那场打架成了他们那群人好几年的噩梦,后来都绕着徐枳走。
“你知道,因为那条蛇她做了多久的噩梦吗?”齐扉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咬在唇上,低头修长的手拢着打火机,咔嚓一声,金属打火机卷起火苗舔上了香烟,他吸了一口烟雾,半晌才吐出去,“你对她的喜欢,从来都是你能得到什么。不惜伤害她,去满足你的私欲。这是喜欢?喜欢她还是喜欢你自己?你真该庆幸,这是法治社会。”
齐扉再次吐出白色烟雾,拿下烟随意的弹了弹烟灰,烟灰飘落湮灭在雨水的潮气中。他才不会去教别人爱他的女孩,到此为止,“你以为我是因为她针对你?”
齐扉嗤笑,道,“若不是她之前喜欢你,你早死八百回了。我是因为她,才容你走到今天,她是你的福星。”
“如果你好好对她,我会一辈子远远看着。她永远不会知道我喜欢她,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可你没有做到,那抱歉,你出局了。”齐扉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黑眸注视着暴雨中的路明,“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扰她。”
暴雨像是瀑布一样冲击着地面,拍到人身上隐隐的疼。
漫长的沉默,路明抬起头看二楼的窗户,那里的窗帘拉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他说不出任何话。
齐扉抽完了一支烟,烟头熄灭,他捏在指尖上,屈起的手指关节缓慢而有节奏的敲了下门框,道,“结婚请帖就不发给你了。”
风卷着雨呼啸着席卷大地,天空昏暗,整个世界潮湿的雨。
路明一步步退出了院子,没有意义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齐扉认识徐枳十几年,并不比他时间短,齐扉对徐枳很好。徐枳有的是人爱,她优秀,有很多优秀的人爱她,徐枳有的是人心疼。
齐扉打碎了他最后的那点幻想。
院子大门被风吹的重重关上,发出巨大声响,齐扉蹙眉,连门都不会关?铁废物。
最后一次了,忍他一回。
齐扉听到车声响起,随即引擎声远去。他垂下睫毛,压下眼底刚刚浮现的戾气。扔掉烟头取了一把伞撑起来走出屋门,走到院子脖子上夹着伞,若无其事的把密码改了回去。
走回房子,他把雨伞撑在玄关处,抽纸擦了擦手上的水。脱掉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