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省人民医院骨科病房。
明明面色蜡黄,昏睡在病床上。右手缠着纱布,前额上敷着一块用来退烧的湿毛巾。
李大忠和阿蛮站在病床旁边。病床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老医生。
“由于经过市县两家医院转诊,没能及时赶到我院就诊,断指已经感染,我们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能否再植成功,现在还不好说啊。关键是孩子现在一度的高烧,昏迷,是不是仅仅是感染造成的,我们也还不能确定。”老医生语气缓慢的说道。
“孙叔,我母亲告诉我,您是这家医院外科的一把手。您和她又是很好的朋友。我这孙女明明,可全靠您老人家了。”李大忠带着哭腔说。
“关键是这孩子高烧不退,另外止血困难太大。我们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断指再植的问题,我们现在怀疑孩子有其他的问题,正在进一步检查中。你说林大姐啊,她就和我的亲姐姐一样。什么事情她都交代过),你就放心吧。我早年的学医可都是靠林大姐夫妇的帮助。我能有今天也都是——”孙主任似乎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赶忙打住了话头。
“阿蛮呐,这是你孙成春爷爷,你给他磕个头。感谢你孙爷爷这几天为明明吃苦受累了。”李大忠向阿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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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赶忙跪倒在地,要向孙成春磕头。孙成春急忙将他拉起来:“不用这样,不用这样。都是一家人嘛。行那么大的礼干什么?你祖母的身体还好吧?孩子。”
“孙爷爷,我奶奶好的很呐,七八十岁的人了,身体还硬朗着呢。明明给您老添麻烦了。”阿蛮道。
“阿蛮,医疗费交了吗?可不要叫你孙叔为难呐。”李大忠小心地问。
“大忠,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阿蛮已经向我院预交了十四万元的医疗费,现在足够使用。只要你这孙女没有其他的毛病,这笔钱还是够用的。目前就是担心明明有其他的问题,若真有,你们恐怕得再筹钱。”孙成春点了点头说。
“听说你和阿花离婚,把所有的钱和那套房子都给了阿花。你这是哪来的钱呐?”李大忠在旁边略感惊异地问。
“巧儿上次起诉要我付徐虎的抚养费。法院判了十四万元。周旺旺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不想要我付出这十四万元,又怕巧儿真的会向我要这十四万,就先送给我十四万元。现在没办法,我只好先用这笔钱顶上了,以后再赚钱还他吧!”阿蛮只好跟李大忠说了实话。
“唉,旺旺和你那小姨奶也都不是外人,巧儿这丫头不知怎么的最近鬼迷心窍。先用这笔钱顶上,以后我们可得把这钱人家。旺旺可比你那个媳妇强多了。我已经给她打了五次电话了,她连来看都不看明明一眼,她还说明明既然判给了你,她就一分钱都不会出的。她还说不就是断了根手指吗?能花多少钱呐!总之这女人现在是一分钱都不出。真是气死我了!”李大忠愤怒的说。
过了二00二年的清明节,天气渐渐的转暖了起来。
二00二年四月八日上午九时,由孙兵担任审判长的合议庭继续开庭审理马大华、钱眼开涉嫌诈骗一案。
钱眼开耷拉着脑袋,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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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眼开,你对公诉机关指控你犯诈骗罪,什么意见?”孙兵发问道。
“我不存在犯罪的事实,你们仅凭一个罪犯的说法来为我一个律师定罪,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我是一个律师,能去唆使当事人犯罪吗?”钱眼开语气有些颓唐,他说完这句话便更加低下了头。那胖胖的脑袋比平时似乎也小了许多。
“将马大华带到法庭,与钱眼开对质!”审判长下达了法庭命令。
法警立刻将马大华带进了法庭。
“马大华,你将钱眼开如何教唆你实施犯罪的经过谈一下。”公诉人余松平厉声问道。
马大华哆哆嗦嗦的把钱眼开如何告诉他犯罪的方法,如何指使他犯罪,甚至在犯罪中所得提成的相关情况讲了一遍。
“被告人钱眼开,你对刚才马大华的陈述是什么意见?”审判长孙兵问道。
“纯属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平白无故诬我清白!”钱眼开抬起头来,瞪了马大华一眼,说道。
“钱眼开,听你刚才说的话,那个叫马大华的,他和你有什么仇吗?他如果和你有什么仇,为什么又要聘请你作为他的辩护律师呢?”那个充满疑问的政治教师,此时似乎对钱眼开又感兴趣了。
“这,这——”钱眼开嘟了个嘴,一时竟没想起来说什么应对。
“这什么?抓紧回答人民陪审员的提问。”公诉人余松平似乎感到了一些不满,他催促道。
“他嫌我没有给他认真辩护,对我有意见,有仇。”钱眼开想了半天,似乎找到了一个借口。
“你,你胡说,你还是我的亲戚,你怎么能如此胡说呢?钱眼开。法官同志,我绝对没有撒谎。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马大华急道。
……
“合议庭刚才休庭研究了一下,我们充分考虑了控辩双方的意见。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