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无人能认出李妄,戴上面具后更不用说,李和亦是看见熟悉的李琬,方这么快认出。
“ 那个……燕兄,燕姑娘,请坐。”李和出声道。
“……对,燕兄,燕姑娘,先坐吧。”种苏道,众人纷纷腾位置,将二人引到最上面的位置。
“都坐吧。”李妄自若的坐下。
众人纷纷落座,种苏原本要去末尾,被李和一把拉住,在左侧最靠近李妄的地方坐下。反正也不是朝堂,没那么多规矩。
“燕兄,你怎么来了?还有那燕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李和不明白李妄怎么弄了这么个姓,但既这么说,便这么叫,一时颇不习惯。
李琬眉眼微弯:“兄长叫我的。”
李妄道:“种大人盛情相邀。”
种苏:……
“哈哈哈哈,蓬荜生辉,唔,应是蓬亭生辉,燕公子燕姑娘,有礼了。”龙格次还是很有眼色的,不敢随着李和叫燕兄,笑道,“我乃龙格次,之前与燕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燕公子可还记得?”
龙格次所指乃上月的小朝会,李妄一起见过数名小国来使,其中正有龙格次。
“焉赭龙二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李妄淡声道。
龙格次十分高兴,当日十数人,不过短短一见,李妄居然还记得他,当即感觉到了尊重。李妄又对许子归微一颔首,许子归忙尽力自然的回以常礼,唯独不认识的,是裘进之。
裘进之结结巴巴报上姓名,李妄便点点头,算认识了。
李妄与李琬来的太过突然,众人简直猝不及防,种苏还是第一次见这几位这么规规矩矩,正襟危坐的样子,换做以前,早放松的没有型了。
也是李妄气场太强,那么随便一坐,小小的观亭刹那犹如小朝堂,许是从小身在高位的威严,许是自身的疏离冷然,瞬间将此地变成他的主场。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无论身在哪里,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无法逼视。
与众人反应不同的,则是种苏。
此间仆役都已被遣出,种苏坐的最近,这两人又是她带来的,便自发地主动照顾二人。
尤其李琬,时隔多年再次踏出宫门,一来便是如此人多之地,不由有点紧张。因她是女子,又是公主,大家见过礼后,便适当保持距离,一时也不好多说。男子总不如女孩儿心细,种苏少不得也得多照看着她点儿。
李琬戴着面巾,在外时姿态倒是端雅沉静,不失风范,面巾后的嘴唇微抿,有种苏在,稍感放松。
赛前禁止喝酒,案上便只有茶水与些许点心,种苏为李妄李琬斟茶,又根据二人各自喜好,挑了几样合他们口味的点心,放置他们面前,道:“这些还不错,可垫垫肚。”
李和毕竟在宫中见过他们相处模样,其他几人却是头回见到,都只知种苏获了皇帝公主青睐,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私下竟这般亲近和谐。
公主便也罢了,李妄何许人也,何种性子也,谁敢这般相待他?那是一种老友挚友般的自然自若,而李妄相对种苏的态度也一样,十分自然的接过茶盏,接受建议,神态举止间,没有分毫见外,且自然而然的仿佛划出一道界线,那界线分明,种苏是自己人。
嗯?怎么都看着我?种苏感觉到了众人目光,略略迷茫。
“不请自来,扫了各位雅兴。”李妄倒仿佛无所察觉,开口道。
众人忙道哪里哪里。
周围人声喧嚣,大庭广众之下,一时也不便说话,恰恰外面一阵欢呼,李和忙道:“看蹴鞠,正精彩。”
于是众人一起看向亭外蹴鞠场,只听那欢呼声后紧接一声鼓响,场边评判官洪亮声音道:“……疾风队胜!本场结束!”
种苏: ……
李妄:……
众人:……
整个上午的比赛结束,外头喧闹一片,大笑的大笑,离开的离开,唯独此亭中安静如斯。
李妄李琬的到来,众人经过短暂的震惊和激动后,已恢复平静,却一时不知说什么。
龙格次倒是有心结交,很有些话想说,此情此景却着实不适宜。许子归谨遵臣子本分,安分规矩,裘进之则十分紧张,讲不出话来,至于李和,虽连下药这种胆大包天的事都做得出,但素来怕李妄,最近恰又犯了点事,做贼心虚,生怕被发现,故而也谨慎开口,少说少错。
亭中忽陷入奇怪的静谧中。
大家正襟危坐,数双眼睛却“眉飞色舞”,“频传秋波”,齐齐落在种苏身上。
——都是你,怎地带他来了?
——他一来,还如何能玩的尽兴?
种苏:……
——陛下来做甚,蹴鞠吗?苍天,不要啊。谁敢跟他踢?
——陛下有心疾,理应不会。
——那为何还不走?
——显然是要观赛了。
“种大人。”
李妄忽然开口,深邃的目光从众人面上一掠而过。
“燕兄?”种苏道。
“下午比试何时开始?”
“半个时辰后。”种苏答道,参与蹴鞠大会的队伍不少,安排紧凑,中午仅留出半个时辰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