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于处理政事时的认真,带着一种春日午后的闲暇感。
【燕兄展信愉
燕兄所赠伤药业已收到,劳燕兄挂念,多谢多谢,定当好生使用……
……近日哪里也未去,无所事事,整日晒太阳,直晒的人头昏脑涨……哎,春光虽好,晒多也伤…… 燕兄可曾晒过整整一日?若无事,可试试呢。】
李妄唇角微扯,看完之后,将信收起,小坐了片刻。这片刻便是一日里最为放松之时。
种苏见到这一幕,却心中堪忧。
上回见过面之后,种苏知道难以即刻切断联系,只得徐徐图之。两人间的书信往来仍在继续。
种苏大致计划好,先从信的数量起,由之前的每日通信,到隔日,再到隔三差五,逐步减少,而书信内容,也须慢慢相应减少,犹如朋友间的联系一般,日渐疏远,渐至无话可说,再杳无音信,彻底断联。
李妄回信还如从前般,话不多,却颇为及时,甚至还赠送好些去血化瘀的药膏。或因自家家门不方便报出,他便也未曾过问种苏家住址,更未通过其他途径找上门去,伤药亦是放在信舍处。
种苏慢慢减少回信次数,信中不再像从前那般侃侃而谈,热情洋溢,当然,也还是把握好分寸,以免与之前相差太大,引人生疑。
尽管寥寥数语,所言琐碎无趣,然而李妄却似乎未有半分嫌弃。
这可如何是好?
种苏颇为苦恼,这个方法似乎不大能行得通。
然而再过几日,李妄看过信后,脸色却沉了下来。
种苏低头站着,不用看,也知那信中内容。毕竟昨日她亲手所写,字句都还在脑中。
这一回,她特地等了几日方回信。
【燕兄:
近日与友结伴出外游玩,昨日方回。燕兄得了空闲出来?实不凑巧,我已与友人约好,未来一段时日,恐都无法与燕兄相约,还请燕兄见谅……
……夜深了,有空再叙,祝燕兄安好。】
大康官员五日一休沐,事实上,上上回李妄信中便隐晦提出再见之事,种苏亦未明说,只找了个借口,避过去了。
这回种苏仍找了个借口,再次推拒掉。
李妄看过信,面色微沉,并未说什么。
然则宫中气氛显而易见的愈加沉闷,阴郁。
李妄没有明显的生气,然而脸色不大好,他一脸色不好,所有人便没有好日子过,一早上,前来议事的官员就被骂出来好几个,满脸灰扑扑的离开。宫女内侍们皆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出错。
种苏连带着也不得不小心起来。
之前站那里时,还可偷偷换换脚,或借喝水出恭之际,多待会儿再回来,眼下却不敢躲懒,以免撞个正着。
“哟,你怎么还没过去?陛下已用完午膳了呢。”
有人走过,见种苏还在饭厅吃饭,诧异道。
种苏更诧异,这么快就用完膳?午后未休息吗?
种苏赶紧跑了过去。
……疯了,只见李妄已坐在案后……
李妄午后一般会休息个把时辰,如今取消,种苏不得不早点过来,多站这 一个时辰。
种苏小时候漫山遍野的跑,长大后亦不是个坐得住的主,又常修身健体,故而体质不错,也正因如此,方能应付这站立之罚,换做其他人,保不准能站晕。然则体质再好,终究也是累的。
种苏每日回家后,只想瘫在床上再也不起来。
难道真是因信之故?
“师父,今晚能否换个人替我值夜?”
种苏吃过午饭回长鸾殿外,途中不小心听见谭笑笑正愁眉苦脸哀求谭德德。谭笑笑负责传信之事,近日李妄脸色不佳,他生怕遭受牵连无妄之灾。
谭德德给了谭笑笑一爆栗。
“师父,这次休沐陛下真不出去了吗?”
“唔。”
“因那位公子没时间?陛下为何那般在意那位公子?统共也没见几面。”
谭德德眯了眯眼:“倘若你得了个新鲜玩意儿,正觉有趣,那玩意儿却不见了,你会如何?陛下清心寡欲多年,从无喜好,头回有个可心知趣的,自更上心一些。”
谭笑笑似懂非懂,觉得哪里不对,又似乎没问题,哀叹道:“那位公子先前热情有余,惹的陛下意动,喜出宫外后,却又撒手不管,似钓鱼般,当真不厚道。”
“哼,这种人多半狐朋狗友一堆,哪能对陛下真上心,愿陛下早日看明白,也愿那位好运,别真惹恼了陛下……”
师徒二人嘀咕几句,渐行渐远。
种苏从树后走出,注视二人背影,哀叹一声。
还是去见一面吧,毕竟以后反正也还要见面的。如此这般,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两日她站的腰酸背痛不说,李妄甚至还冷冷瞪了她一眼,她有种预感,再这么下去,那剩余的板子或许就要落到身上了。
或许并非全因信件之故,但李妄心情不愉是不争的事实,他也需要出去散散心,散散气。
当日晚,种苏便书信一封,称腾出时间。
于是这个休沐日至,李妄换身锦袍,出得宫外。
种苏见到宫外的李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