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林朝衿只听到有人推开了木门的声音,然后自己被带着往里走了一会儿,扶着的黑衣人收回手,又是“咯吱”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
“姐,这什么声音,”陆戈感觉到扶着他的黑衣人收回了手,不一会儿房间就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在这个鬼屋氛围里瘆人得很。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向林朝衿靠近一步,“姐,你还在吧。”
林朝衿伸手脱掉眼罩,看了他一眼,“可以把眼罩摘下来了。”
“哦,”陆戈把眼罩摘了下来,看到面前的景象,“我靠,”眼罩都吓得扔到了地上。
林朝衿倒是淡定得环视了周围一圈,便向客厅中间那高高的大木桌上走去。
“姐,你等等我,”陆戈看他姐丝毫不慌地走过去,连忙伸手拽住她衣袖,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现在恨不得紧紧缩在她身后。
“至于吗,”林朝衿回头看了眼缩成一团的人,扯了扯嘴角。
“非常至于,”陆戈毫不犹豫地猛点了点头,声音都压低了很多,“这什么鬼地方,太瘆人了吧。”
只见这是个古风十足的客厅,正中间摆着一张高台,上面点着两根大红蜡烛,正面墙上贴着一张红底白字大“囍”字,旁边紧贴着一副对联,“黄泉鸳鸯喜福禄,阴间龙凤亦呈祥。”1
红烛火苗晃了晃,在那副对联上印出个飘荡的黑影来。
陆戈看到那副对联,默读了上半句,连下半句都没有看完就匆匆地把视线往下移。
对上一对摆在桌子上的男女木偶人,他没有细看,只记得那男木偶张着个血红的笑脸,而女木偶嘴是闭上的,又像是被缝住的。
再看四周,两副木桌椅正对着摆放着,桌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椅子上绑着红绣球,那颜色红得像血,但是上面已经结着的蜘蛛网,像沉淀着的岁月。
四周竖下来一片片红色的绸布,无风自动着。
此时这个房间安静得可怕,除了林朝衿和陆戈两个人,连跟拍摄影师都走了,只有墙上角落闪着红灯的摄像头显示着。
摄像头是在林朝衿他们进来摘下眼罩的时候才打开的,刚刚黑屏时,观众们还嘻嘻哈哈地在上面发着弹幕。
[哈哈哈,张导要搞那么神秘吗,鬼屋除了被鬼追着有什么可怕的。]
[搞快点,快开摄像头,我要看戈怂怂被吓哭的名场面。]
然后猝不及防,摄像头就这样打开了,屋里的景象完完全全被摄像头拍下来展示给观众。
原本密密麻麻的弹幕一瞬间都消失了,屏幕干净得让镜头前的观众更加直面这副场景。
“我***祖宗节目组,”李媛是其中的一名观众,原本她也是像其他观众那样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奶茶,打着弹幕看综艺。
然后猛地一下就看到这昏暗只有烛火,透着诡异的情景。
“碰”地一声手里的奶茶都被吓得从手中脱手掉到地上,李媛顾不得惋惜她的奶茶,“啪”地一声把平板盖在桌子上,嘴里破口大骂节目组。
像是受到那副画面冲击,她疑神疑鬼地看了眼卧室,总觉得背后发凉,连忙拿起平板,飞速地跑出卧室,大喊“妈,”她还是呆在她妈旁边看吧。
显然其他观众也被吓到了,弹幕一片谩骂声。
[我有一种母语送给节目组,我真是心都要跳出来了,叫了一声还吓到了我家的狗。]
[节目组你真是狗,出来受死,都没有给我们预告下,还是人吗?我求你了做个人行吗。]
[看到戈怂怂那样,我不嘲笑他了,我他妈一个大男人也吓死,最怕这种中式恐怖了。]
[呜呜,大小姐她不怕吗?!这个女人她真是胆大!我瑞思拜了。]
林朝衿走到正桌边上,看了眼那对木偶娃娃,只见衣服上绣着生辰八字,女的光绪30年四月四日寅时,男的是清·光绪21年八月八日寅时。
桌上还放着一小盘红漆,盘下垫着一张已经烧了一半的黄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林朝衿没有贸然动桌面上的东西,转身准备向门口走去。
“碰”地一声,陆戈跟在她后面转身,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张桌子,那个女木偶娃娃被桌子带得摇摇晃晃起来。
[不,oh,no……]
[天,最忌讳的就是乱碰东西。]
然后那女娃娃摇了一会儿,“碰”地一声,头/脱落了下来,在桌子上滚了一圈,那双眼睛正正看过来对着陆戈。
陆戈猝不及防地和它对上视线,猛地闭上眼睛,手一把抱住他姐的手臂,嘴里一通稀里呱啦,“南无阿弥陀佛,我不是故意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闭嘴,”林朝衿不客气地捂上他的嘴,外边隐隐约约由远及近传来人声,正向他们这里靠近,显然陆戈也听见了,忙不迭失地点了点头。
林朝衿松开他,陆戈指了指那人偶,小声道,“那怎么办。”
林朝衿走上前,从椅子上拿了一块红布,把两个人偶一卷卷起来,顺带着把那半张黄纸也一并带上了,然后“啪”地塞进陆戈怀里,“动都动了,拿着。”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