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说的是,只是此物在漳州,仅仅一两七钱银子一台!为何偏偏在京城,彷造就用了八百余两银子?”
“哼?”弘治说完又挑了挑眉。
刘健和李东阳都把身子句偻了一下,在场的都是心知肚明,可都不愿意点破。
“父皇、父皇!”
就在气氛有些沉默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边传了出来,正是传说中的朱厚照。
今年的他已经九岁,生的浓眉大眼,看上去活泼灵动,走起路来都是一蹦一蹦的,活脱脱一个小胖墩。
弘治眼神中藏不住的宠溺,不过却是板着脸说:“今日不是读书吗?”
朱厚照笑呵呵的说:“老师与我约定,说是只要我背出今日所学的文章,就放我出来玩!结果孩儿不到一个时辰,便背出来了!”
“我儿聪慧!”弘治皇帝终于笑了出来。
李东阳和刘健也都笑望着这个太子,私下里二人,却都隐隐有些担忧,实在是这个太子的性子太跳脱了。
这时朱厚照的老师靳贵也赶来了,其实在场的刘健也是朱厚照的老师,还有杨廷和等人,都算是朱厚照的老师。
但朱厚照最喜欢的应该是靳贵,明实录上记载,靳贵死后,朱厚照亲抚其灵柩,命大臣为靳贵撰写祭文,但都不满意,遂亲自为靳贵写了一首诗,随行文臣皆愧叹不如。
靳贵朝着皇上和在场的大臣行礼示意,由于此刻是老师身份,所以他不能下跪。
弘治皇帝同他聊了一下今日的课业,又让朱厚照当场吟诵了一遍,确定一字不差之后,瞬间就是龙心大悦。
他笑望着靳贵道:“靳太傅可为良师也!”
靳贵笑着拱手说:“太子聪慧而已,下臣不敢贪功!”
“诶,父皇,此物是什么?”朱厚照被脱粒机给吸引了。
弘治皇帝笑了笑,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狡黠道:“皇儿,此物名为脚踏式脱粒机,是漳州献上来的。此物可以将稻子快速脱粒,用的还是脚力,故而对收割一事极为有利!”
朱厚照可不管这些,他摆弄了一下,踩着踏板就激动的叫了起来:“父皇,这个真好玩!”
弘治皇帝蹲了下来,指着脱粒机对朱厚照说:“皇儿,此物在漳州一两七钱银子,在京城彷造,却花了八百多两银子,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朱厚照想了想说:“这还用说,定是有人将银子挪作他用了!”
“哈哈哈哈哈,我儿聪慧!”弘治皇帝笑道:“那皇儿认为,此物利国利民,该不该大力推广?”
“该!既然人家一两七钱能造,推广开来,肯定也能一两七钱银子造出来!”朱厚照肯定道。
弘治皇帝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道:“那好,父皇即刻下旨,让稻作区,立马开始推广!”
李东阳望了望刘健,两人脸上都是一脸无奈。
他们能不知道此物利国利民?可是他们真的不愿意折腾,推广开来了,或许功在千秋,但是眼下就极有可能让百姓遭罪!
若是盛世,他们自然鼎力支持!只是这些年走来,他们真不想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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