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绵绵觉得,元悟道长的眼光很毒,早前一直叫她‘姑娘’,现在就成‘王妃娘娘’了。
不得了啊。
王府的下人忙活了起来,她们家王妃出了一趟门又把跑路的元悟道长带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多了两个人。
听福儿小道长的意思,两人是他的师伯和师兄,他师兄特别特别的厉害,挑战他们全府的护卫没有问题。
他们很眼馋,希望这次能家养成功。
洗漱好吃过东西又换了身干净衣裳的四人出现在了文绵绵的眼前,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收拾齐整的几人看起来还都不错。
经元悟道长的解释,这次多出来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师兄元安道长,一个是元安道长的徒弟,一铭道长。
“元悟道长,你说这次是来找我的,什么意思?”
元悟道长未语先叹气,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文绵绵接过来一看就看出是报馆印刷的寻人启事,顿时心里就有所猜测。
“道长莫非是有此人的消息。”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那位年轻道长的身上,别说,若是按照年龄来推断,这个道长有点儿可能性,至于长相嘛,张老将军太老了,完全看不出来和此人有什么地方相像。
元悟道长一脸苦笑,“敢问王妃,这丢孩子是否是京都的张老将军?”
到了这种时候文绵绵也不隐瞒,“的确是张老将军,张老将军为国征战半生,其子同样战亡于疆场,其血脉就只剩下了这个还未找到的孩子,也不知是否能得老天垂怜,在生前得到这个孩子的消息。”
元安道长忙问:“张老将军病重?”
文绵绵点头,“征战一身留下的暗疾加上思虑过度,已是卧床不起。”
“是以,若是几位道长有这孩子的消息,还请告知。”
元悟道长看着元安道长,童儿看着一铭道长,元安道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也看向了一铭道长。
最后朝元悟道长点了头,元悟道长这才说道:“不瞒王妃,在报馆第一次刊登寻人启事的时候我便知道此人是谁,贫道羞愧,因私心这才隐瞒至今。”
文绵绵挑眉,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知道是谁?”
元悟道长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还是元安道长站了出来,说起了当年他是如何捡到这个孩子事。
当年他是距离望京城五十里以外的路边草丛捡到的这个孩子,发现这个孩子的时候的这孩子已经高热惊厥,“烧的浑身滚烫,贫道会些岐黄之术,花了三天才将这孩子救醒来,醒来这孩子就一直昏昏呼呼的,也不说话也不哭闹,每日大多时候都在睡觉。”
“无法,贫道只得先将他带回去,路上的时候他渐渐好了起来,又因为惊吓过度忘记了早前的事......”
后来嘛,自然是因为这个孩子资质甚佳,他便收了这个孩子当徒弟。
“张老将军的事贫道也有听说,得知一铭有可能是张家的孩子,贫道便带他来了,至于信物,一铭身上有一小铜剑为证。”
一直没有说话的一铭道长从怀里小心的摸出来一个用帕子包好的小铜剑,而后双手递给了文绵绵。
只一眼文绵绵就判定这位道长就是张家的孩子,她对外刊登的小铜剑只有一面,刻意隐藏了有字的那面,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因此作假。
“元悟道长,你既然是早知道,为何要跑?”
现在想想,这师徒两人自从第一次寻人启事刊登后就不正常了,爱热闹的童儿也不再凑热闹,还曾经试探性的问过她是给谁家找孩子?
面对她的追问,元悟道长逃脱不得只能解释,“还不是一铭师侄太重要。”
他们道观要没落了,这些年就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要是没了道观怎么办?
元安道长往前走了一步,朝文绵绵鞠躬,“此时是元悟师弟想差了,世间万物自有其命数,强求不得。”
文绵绵命人去请了耘阳来,此时华旌云也回来了,得知府中又来了四个道士,担忧小王妃被骗,匆匆赶来,这才得知张老将军只怕是有喜了。
耘阳来的很快,进门后没来得及说话目光就在屋子里的人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一铭脸上,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四人向耘阳见礼,耘阳拿过那枚铜剑仔细端详,而后捂着嘴一下子哭了起来,“这是心佑的小剑,你真的是心佑?”
一铭道长从进门就没开口说过话,面上一直看不出喜悲,见耘阳朝她哭,有些慌乱的往后倒退了一步,“我...”
“我不知道,你可在看看,别认错了。”
耘阳开始和一铭说着张家的事,不停的问她记不记得,文绵绵唏嘘感慨,将偏厅让给他们。
童儿跟着出来,跑到文绵绵跟前不安的搅动着手指,“贵人,你能不能不要怪我师父。”
“我是先认出来的,因为我认识铭师兄的小剑,是我没告诉你。”
“师伯已经训斥过师父了。”
童儿很紧张,因为他师伯说,师父不仅是失了道心,还会因此给道观带来灾祸。
师兄有家自然应该就应该归家,应该去长辈跟前尽孝,不是将他藏起来,这有违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