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绵绵的质问,松林夫人愣住了。
半年多以前的华旌云还是边缘皇子,不在朝堂行走,没有半分权势,身上还背负命硬等一系列足以让他无法翻身的传闻,她有心助他,却只能徐徐图之。
谁也没料到他娶妻后整个的局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他虽然依旧没有行走于朝堂,但手中的权势日渐高涨,只要他愿意去争夺,未必就没有机会。
何况还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作为岳父。
是以,她才选择不等了。
“个中缘由说来复杂,我是他嫡亲的姨母,自然是要不计代价的助他,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且我自然有助他的能力。”
文绵绵笑了笑,这就像是从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的一样,受苦受难的时候不见人,日子好过了她就来了,告示你以前没来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现在她想要弥补。
可明明现在你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你说你助她,你能提供什么呢?”
到了这个时候了,依然不愿意说真的话吗?
“你有钱,他也有,你可能比她多的就是粮食了吧?”
可又不起兵造反,要那么多粮食来做什么呢?
松林夫人起身,目光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着文绵绵,面上还有些欣慰的神色,“他娶你的消息传到我的耳朵,我还在为他担心,没想到你虽然年纪小,却颇有头脑。”
“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放心。”
心中不满的林若璋也开口表了态,“表嫂,母亲和我说起过,她很欣赏你,你配的上表哥。”
那神情那语气,好像是她高攀了一样,文绵绵不屑的笑了,“只是配得上吗?”
有些东西果然曾经拥有就再也放不下了,这便宜的姨母现在不会还当自己是公主吧,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她?
她神色傲然,“我父亲掌握东枢超过三成的兵马,深受皇上倚重,可以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嫁给任何一位皇子。”
“甚至可以说,就算雷罗国还在,这一国的公主见了我也得要客客气气的,这是我爹,是我所在的国家给予我的底气。”
“这是大国和小国的区别。”
松林夫人怒了,“你好大的胆子。”
她是曾经雷罗的公主,她不允许有任何人的诋毁她的国家,哪怕已经没有了,文绵绵也不可以。
雷罗迟早会重新出现在天下人眼中。
面对她的怒气,文绵绵并无半分惧怕,只说道:“眼下我是东枢的王妃,你是国破后生活在东枢的平民,抛开那点还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身份,我和你坐在一起说话,绝对是你荣光。”
“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出你最终的目的,否则你真的很难成事。”
随即用很是不屑的语气说道:“一个粮商而已,只要朝廷愿意,明日太阳升起之前你就能一无所有。”
这是身份上的差距。
再说了,忽然有个人上门来说要扶持你当皇帝,只是因为她是你的亲戚,你会相信她没有目的吗?
随便占便宜总是要吃大亏的。
松林夫人死死盯着文绵绵,气的浑身颤抖,这么多的经营,这么多年的筹谋,到了她的口中居然一文不值。
忽然想起华旌云的当时也是这样的态度,觉得心口都疼了起来。
文绵绵起身,“你是我家王爷的姨母,若你只是姨母,我们会很欢迎你,会尊敬你;但你要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目的...”
文绵绵冷眼看着她,“我家王爷这么多年没有母族亲戚自也过了,以后也可以没有。”
走到门口她忍不住转了头,“往后这身份过了明路,这京都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安南王府的姨母和表妹,凭借你们手中的财力再加上我家王爷给你们的尊荣,足以让你们一辈子风光,不好吗?”
说完她都头也不回的离开,今日她来就是要表明他们夫妻两个的态度,有些话大黄牛不方便说,但她可以,希望松林夫人能认得清眼前的局势,不要妄想有钱有粮就能造反。
随着她的离开,林若璋面上的不满全都化为了担忧,“母亲,这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她们无数次的想过和表哥相认的场面,但无论哪一种都和眼下的情形没有半分关系。
“母亲,表嫂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没有表哥我们真的就什么都不是。”
她们都在怀疑,她们的出场方式是不是错了?
“母亲,不如告诉表哥吧?”
她其实想说,你放弃吧!
她只是在她母亲的嘴里听说过雷罗国,她生在东枢,长在东枢,对雷罗自然是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且现在她们什么都有,若是表哥能认她们,给她们的身份过一个明路,往后她就是安南王的表妹,不再是商户之女了。
表嫂说的是对的。
松林夫人冷眼看着她,林若璋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
回了府的文绵绵就和华旌云说起了今晚的事,“我给你说,我可是半点没客气,我就是要告诉她们,在这京都,她们那点东西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还说了,就凭我爹是大将军,我作为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