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叔府上的动静很大,誉王妃哭天抢地进宫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妯娌几人也就得了消息。
安北王府上,夏生歌眉头紧蹙,打探消息的人飞快跑回来,而后又飞快的跑出去。
“五皇叔府上哭天抢地,五皇婶哭着进冷宫,最开始说是几人把五皇叔打死了,现在又说不是,没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很快又有人送了消息回来说是人已经被带进宫了。
夏生歌只觉得头疼,而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事情是六个人一起坐下的,反倒是好办了,也都不要太过担心,只管等着消息就是。”
文绵绵有些紧张,她怕她的大黄牛下手没个轻重,就那么活活将五皇叔给打死了,虽然那个恶心的王八蛋该死,但也不能因此就脏了自己的手,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得回去一趟找我爹商量,先把人捞出来再说,上次去跪了宗祠就点差病了。”
姜淑也附和道:“我也回去商量一下。”
妯娌几人都点了头,这个时候也不管自己心里那些小心思了,“六弟妹说的是,我们也先回去商议一下,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当文书勉得知消息的时候,眉头紧蹙,他的贤婿对五皇叔有仇怨,那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仇,他真怕那混小子这次真的下手太重把人给弄死了。
“确定还活着?”
文绵绵一脸笃定,“活着,但太医说可能会瘫。”
文书勉松了口气,“活着就好。”
只要没断气就一切好都说,且还是皇帝的六个儿子一同下的手,五皇叔又是一个满身罪孽的人,这事不难办。
“回去歇着吧,爹一定把人给你捞出来。”
文绵绵点了头,真的回去了,这种时候她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自己不添乱。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次日早朝,皇帝一脸凝重的上朝,心里还在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几个混账保住,可当言官第一时间跳出来弹劾几位皇子的时候,情况并却不如皇帝所料的那般发展。
“皇子们公然殴打长辈,如此骇然之事简直闻所未闻,恳请皇上严惩六位皇子。”
文书勉老神在在的开口,“殴打长辈?本将怎么听说众位皇子和五皇叔共饮,相谈甚欢?”
“六位皇子有何理由去殴打皇叔?”
又接连有人站出来,“年节当下,兴致上来多喝了几杯实属正常,本官听闻是五皇叔自己摔了,怎的又变成了被皇子们殴打?简直匪夷所思。”
这些官员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言语里全是对此事的怀疑和不相信。
“启奏皇上,五皇叔上了年岁,平日里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多喝了几杯摔的厉害了些实在让人唏嘘,皇子们向来敦厚纯孝,微臣相信他们是万万做不出忤逆之举的。”
“是极,昨日誉王府中的情形外人也无从得知,皆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微臣相信众位皇子。”
有那言辞犀利的人站出来,“五皇叔作为长辈,理该成为皇子们的表率,喝酒伤身,五皇叔应该劝诫,而不是一同痛饮,醉酒摔伤也不应该将责任推到众位皇子身上,有失长辈风范。”
这话就差没说五皇叔为老不尊,还胡乱攀咬。
总之,五皇叔在朝中众人的心中原本就是祸害,有的人甚至深受其害,如今遭难众人恨不得击掌欢呼,又怎么会替他说话。
这当中也有皇子妃的娘家,自己姑娘贵为皇子妃居然还能被五皇叔言语轻薄,他们早就恼恨在心。
且他们各自支持的皇子还牵涉其中,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摘出来,然后将五皇叔打入泥底,当即又有人提出了五皇叔强取豪夺,草菅人命的事,非要让皇帝严惩他。
“启奏皇上,民间对五皇叔肆意妄为,强取豪夺之事已是怨声载道,皇上万不可念及其身份,对其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寒了臣子们和百姓的心。”
吏部尚书高声喊道:“启奏皇上,五皇叔之罪责早就查清,罄竹难书,证据确凿,请皇上严惩五皇叔。”
“求皇上严惩五皇叔。”
“求皇上严惩五皇叔。”
臣子们跪倒一片,他们对皇帝早前对五皇叔之事轻轻放下,略施惩戒早就不满,都是人精子,既然人都得罪了那当然要一棍子打死。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难道还要给五皇叔喘息的机会吗?
皇帝眼看誉王的大势已去,晓得今日是不能善了,一边叹息一声一边又多了一丝庆幸,他多年的袒护也算是还了誉王当初救他的恩情。
“当年朕于御花园遭遇刺杀,是誉王不顾自身安危救了朕,朕一直感念于心,这些年誉王行事越发荒唐,朕在想着处置他的时候总想着此事,如今看来,倒是朕的优柔寡断滋长了他的气焰。”
当朝的首辅王大人站了出来,拱手作揖,“皇上宅心仁厚,感念旧情,实在天下臣民之福,是五皇叔辜负的皇上的拳拳心意,有负圣恩。”
“王大人所言甚是,皇上乃是当今天下难得的明君,臣等亦是沐浴在皇上的恩德之下,片刻不敢忘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