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这妆容会不会太惨了些?”
春枝看着自家小姐惨白惨白的脸,虽知是妆容,可她仍觉得心疼,于是撅起了小嘴。
善柔瞟一眼镜中人,小身板、一头青丝枯黄,脸比米白,唇比墨青,双眼如同飞走了神魄。
整个人看起来生气没有,死气满满。
“要的就是这副快死的模样。”
春枝不解,却也没再问,只是撅得能挂两斤猪肉的嘴,一直没有归位,眼睛里还雾蒙蒙的。
善柔捏着她肉肉的脸:“今天去玉庄,你保持这神情就对了。”
春飞快步进至房中,见到她的模样,也是一愣,随后将一只木匣子递给了她。
“小姐这是老太太派人送来的。”
善柔将它打开,拿出一封信和一枚黑乎乎的木牌子。
木牌子上刻着些看不懂的,扭来扭去的符号。林老太太在信中说,若她今日不得脱身,便亮出此牌,能多得几分生机。
好家伙,这外祖母定是大有来头!
善柔将牌子收好,心里升起浓浓的暖意来,有人关心、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说到撑腰,秦逸这座大靠山,竟然没来找自已,不太应该呀?想起他昨天掩盖真面目的打扮,难道他来此也是有目的?这念头一起,把她吓回了神。
“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都好了。”
善柔认真严肃的看着春飞与春枝。
“今天这一去,有一半的可能回不来,你们害怕么?”
“不怕!”两人异口同声,音震耳膜。
善柔笑了。
“走,我们看热闹去。”
善柔前脚刚迈出门,便看见戴着面具的秦逸向她走来。
只是目光在看见她那秒微微顿了下。
这丫头化妆术真可以,昨夜自己悄悄潜在暗处瞧了她一眼,那时可没这么虚弱!小样,本事还真多,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他走至她面前,抬手取下面具,确认善柔看清自己后,又戴了回去。
“听说姑娘要去看热闹?”
善柔脸露笑意,没想到他竟会露脸给自己看一眼。
再看秦逸站在那里,面具之外的唇轻轻扬起迷人弧度,眼中光芒明亮纯净,未藏半分‘目的’。
罪过、罪过,她刚才不该胡思乱想。
“这位仁兄,不如一起?”
秦逸笑开了怀:“姑娘真是知我心意,走一同看热闹去。”
于是两人并肩下楼去。
春飞已猜中来人身份,未再多问。领着迷迷糊糊的春枝一同跟了上去。
几人背影消失,二楼贵宾间廊檐下现出仙凝的身影来。
善柔这病秧子,发病成这副破模样了还来无双城做什么?
还跟一个戴面具的见不得光的男人同行,看我不撕开你的伪装,让你滚出战神府。
————
上九(农历征月初九)。
自五湖四海而来的江湖额、各族派、门踪,纷纷来到玉庄,场面热闹不已。
善柔踏进玉庄大门,就看见庄内四处都布置得隆重又喜庆。看起来比大婚时,还要气派张扬,她眼中神色骤然冰冷。
‘善柔’,我定让玉成这狗东西后半辈子生不得死不能,以此给你陪罪。
秦逸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伸手轻握了握她的手。她回神,收拾好心情与他继续往里走。
观赏台设在庄内的跑马场,场地十分宽大。有帖子的,对号入座来宾席,无帖的可坐在后方的普通席位。
秦逸与善柔在普能席位,找了处角落坐下来。
看起来病得快死的善柔,引来无数同情的目光。
“哎,这副模样,倒是急需‘长生药引’续命。”
“这位兄弟你和你夫人为‘药引’而来吧?”
秦逸转头看向说话的小哥,紧抿着唇,眼神忧伤得很。
“兄弟也看出来了!”
善柔呆了,定太平的将军,又多一项技能,演戏!!!
小哥又道:“你夫人这模样,谁看不出来。不过这‘药引’太多人想要了,劝你还是再想别的办法救你夫人。”
秦逸摇头叹息,哀伤不已。
“若有别的办法,我便不会来了。”
善柔,呵,好家伙情绪真到位,作为病人本人的她都快信了。
小哥:“倒也是。不过今日你要是动手,怕是不但拿不到‘药引’,还可能丢命。”
小批围观群众加入讨论。
“可不是吗?光说归魄城和还魂谷的少主,就不是你我干得过的人。”
“我还听说玉庄主,这次将十三行最顶尖的杀手,都请来了,前阵子还招揽了不少江湖高手做门客,放话谁敢抢,就叫他有来无回。”
“哎,玉成现在有宝在手,背靠纤云圣山,再加上家底丰厚,这些日子可是嚣张得很。”
一青衣小哥:“我看未必,他这么张扬不可一世,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善柔朝那小哥看了去,嗬,这不是昨天讲‘医修罗’那小子吗?有前途,看来得让春飞给他加工钱。
...
“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