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秦逸下聘已过去三天,善柔心中仍有些乱。
一早便烦燥得很,‘咚...咚...咚’的往池塘里扔石子。
自古候门深似海,嫁过去无疑是入龙潭虎穴。
可下聘礼那天,秦逸却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是个可靠的男人。
嫁吧前车之鉴,令她有所担忧。若不嫁,她又觉得这么座大靠山,丢了有点可惜。且直觉告诉她,若真不嫁秦逸有的是办法让她嫁。
善柔还在愁苦中,就见春飞踏门而入。
“小姐上回地鬼门那批杀手,当日出府后,便被血罗刹灭了口。”
善柔将手中石子‘哗’全扔进池塘中,拍拍手转身看向春飞。
“可我们并没跟她做这笔买卖。”
“会不会是她自己要灭口?”
善柔:“血罗刹仇家万千,不会在意多一个地鬼门。即已灭口,也省了我们动手。”
春飞点点头:“对了小姐,玉牡丹师门那边近两日有异动。”
“玉瑶台那帮画皮师?”
“是,传闻她们的祖师玉催,有画皮助人长生不老的本领。”
善柔不由得摸了摸脸,‘唰’剥脸皮时血淋淋的画面又在脑中划过。
“走去看看玉牡丹母女俩。”
牢门打开,绑在铁架上的善洁睁开眼来,看向善柔。
白狐裘、浅素衫,火红发带束起半头黑发,额前自然垂着些刘海。
简单装扮,却衬出几分俏皮。
善洁心中万千妒恨,化作眼中委屈的泪水。
“姐姐,求你放了洁儿。”
善柔眉头微蹙,长剑挑起她下巴。
“我可是放过你一回,谁知道你的玉成哥哥,又把你给送回来了呢?”
善洁眼泪直流,玉成那个伪君子,真不是东西。
本以为可借他力重回善府,救得母亲,去不料他将所有过错,推在自己身上,以换取善柔原谅,好进行他的计划。
既然你弃我于不顾,那便各自挣活路吧!
“姐姐,洁儿知道玉成为何不顾颜面,要再求娶你。”
善柔目光微亮,看来那天将善洁放在可控范围内是对的。
“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接着往下说。”
“我说,但姐姐要放了我和我娘。”善洁趁势提出要求。
“你不说,我立刻就放了你。”善柔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透亮无比,却也冰冷至极。
善洁被她一句话说得懵住了。
春飞:“玉庄的杀手,日日在长仙城中潜伏,你只要踏出善府大门,必被灭口。”
善洁大惊,咚的撞在铁架上,随后凄凉的笑了几声。
“玉成之所以求你再嫁,是想知道长仙秘册的下落。”
善柔:“他要长仙秘册做什么?”
“他说是师门密令,具体原因我并不知晓。”
善柔手指来回抚着额心。
师门密令?
玉成与玉牡丹都师承道门之首的纤云圣山。
这纤云圣山神秘且大受人敬奉,若玉成所说是真,药引与秘册的事,怕是要从长计议。
“春飞,走我们去看看二夫人。”
“姐姐,你答应放过我的。”善洁泣声乞求。
善柔停下脚步回头。
“放心,为报你生剥我脸皮的大恩,定会让你在这牢中长命百岁的。”
善洁眼神刹那失去了光,怨与悔恨窜入眼眶。
“既如此,我便日日诅咒你,不得好死。”
善柔看着她笑起来。
“春飞,给二小姐送饭送水的时间,改成三日一次吧!”
“是,小姐!”
牢内刹那安静许多,只余善洁无助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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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牡丹被春飞拎到后院中,一脚踹跪下。
她抬头就见善柔懒散不羁的坐在椅中。脸色苍白不已,模样也似有气无力。
偏就是这弱不禁风的善柔,不但破了自己布下的层层围困,还反擒了她。
“你想问什么?”
善柔:“长生药引的下落。”
“哼,你怕是问错了人,剔骨、取血之人是玉成,而非我。”玉牡丹冷哼着回答。
“是吗?那请问二夫人,玉成可有跟你说过,你和二妹谁更加温香软玉呢?”
玉牡丹听言,险些没站稳。脸红不已,好一顿臊。
“你、你怎么知道?”她声音微微发抖。
自已与玉成,私混于红帐内,如此私秘之事,这病秧子,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你做过,自然就会有人知道。我再问一次,长生药引在谁手里?”
“存圣相的仙画瓶,在我手里,另外两样应该还在玉成手中。”玉牡丹咬牙答道。
圣相?原来她的脸皮,叫圣相。善柔露出了然的神情,盯着她又问。
“长生药引,真可长生?”
玉牡丹抬眸看向他:“各族秘册皆有记载,但长生之法,在遗失已久的长仙秘册之中。”
善柔长舒一口气:“行了,带下去吧!”
“善柔,劝你放了我与洁儿。否则玉瑶台,定不会让你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