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领着禁军、狄青鳞领着神卫军,一行人杀气腾腾,离开柯家正店,径往古剑会而来。
古剑会会长古松、大供奉白圭、少会长古峰以及几名会中高手,正在大厅商议,闻报不觉愕然:官兵缘何大举兴兵,上门问罪?
近期与鱼蛇帮争夺码头、货物, 各有死伤,双方头面人物都是在暗中操纵,并且雇佣不少外地高手出马,死的伤的多数是底下的地痞无赖、平民百姓,官府拿不到真凭实据,只能抓些喽啰应付了事。
何况江湖门派的纷争,往往官府睁只眼闭只眼, 不愿意介入太深。
像今日大队兵马杀上门来的做派,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秦虎、狄青鳞和十几名亲兵大摇大摆进厅,古松、白圭互相对望一样,心中不约而同想到:原来是此人,难怪气焰如此嚣张。
秦虎虎目一扫,说道:“正好几位都在,省却了秦某的一番功夫。”
剑少、剑老坐在外侧,与他目光一接触,不由地把眼睛望向他处。
两人见识过秦虎那古怪的内力,心有余悸,索性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
古松拱拱手道:“秦大人兴师动众,为何事而来?”
秦虎道:“今个月京城的码头、河运怪事多,几帮人争码头、抢货物,打来打去,死伤不少,古会长可否听说过?”
古松道:“略有耳闻,此事和我古剑会有什么关系啊?”
秦虎道:“古剑会码头上的生意多,河运上的生意也不少, 难道跟此事毫无瓜葛?”
古松神色如常,说道:“本会在京城人面广,根基厚,京里和外面的朋友给面子,时常邀请我会中高手为货船保驾护航,疏通关节,这是有的。至于什么争抢打斗,伤人害命,那是一些市井粗人、乡野鄙夫,为了几个铜板,几顿饱饭,干的龌龊事情。本会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
秦虎笑眯眯道:“之前鱼蛇帮的桑木佬、郭重九被人打伤,今日又有几个陌生剑手跑到柯家正店行凶,差点把柯庆之刺死。柯庆之一口咬定,是你们古剑会在幕后指使。”
古峰跳起来叫道:“柯庆之这个狗东西,血口喷人!他有什么狗屁证据, 世上用剑的人千千万万,难道都是我古剑会指使的?鱼蛇帮居心不良,整日怂恿一帮脚夫、车夫、无赖闹事, 欺行霸市,垄断码头,坐地起价,此事人人皆知,大人为何不管?”
秦虎心想:你们分赃不均,大打出手,难道我不知道?微笑着摆摆手道:“古少爷稍安勿躁,既然发生命案,本人循例过来查问一下,并无问罪之意。”
白圭淡淡道:“查案拿人,那是京师衙门的职责,大人乃禁军将领,何故插手?”
秦虎道:“白老师问得好!其实本人是奉荣亲王世子之命办事,京城近来不甚太平,军巡院自顾不暇,本人奉命协助而已。”
白圭沉吟道:“原来如此。大人查也查了,问也问了,不知查到什么线索?”
秦虎笑道:“秦某不才,也是乱查一气,没什么进展。不过既然有人出面指证,古剑会多多少少会有些牵连,为了早日洗脱各位的嫌疑,在下只好采取一些特别措施,各位莫怪。”
白圭剑眉一扬,双目射出神光,说道:“秦大人想怎么样?”
秦虎道:“依我看哪,古剑会高手林立,树大招风。为了避免有人诬陷栽赃,冒充会中高手在外面搞风搞雨,请古会长列个花名册,将会中人等一一登记清楚。在下会派一队禁军,在门口守卫,防止他人上门滋事,府中任何人出入,都循例在名册上登记一下,验明正身放行。如此这般,别人自然无话可说。”
古峰大怒道:“大人是将我等视同犯人一样看管吗?请问古剑会犯了什么罪?”
古松按住儿子,摇了摇头。
秦虎道:“哎呀,看管可不敢当,各位来去自由,就是登记一下,登记一下嘛。”
古松缓缓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人肆意妄为,不怕上面怪罪下来吗?”
秦虎摸摸脑袋,笑嘻嘻道:“上面怪罪下来,在下只好亲自去领罪了,反正在下办事糊涂,被上面斥责惯了的。”
古松、白圭想不到堂堂一个禁军将领,居然使出撒泼一样的无赖手段,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
秦虎抱拳道:“叨扰叨扰,告辞告辞。”偕同狄青鳞扬长而去。
狄青鳞一直板着脸,憋住不发一言,出了古剑会大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秦兄实在太搞笑了,你没见古剑会那班人的脸色,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郁闷到了极点。”
秦虎叹道:“对付古剑会,不能硬来啊,打也打不过他们,只好用些不要脸的手段。”
狄青鳞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秦兄真乃非常人也!”
秦虎道:“狄兄也来取笑我,说实话,我这个禁军指挥使,当得马马虎虎,得罪各方人物不少,官场上的规矩复杂,明哲保身谁人不会?偏偏我做不来。”
狄青鳞道:“秦兄一心为公,此心光明,日后如有为难之处,狄某愿意鼎力相助。”
秦虎兜头一拜,诚恳地说道:“多谢狄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