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伤摇头:“何必动手?你没有赢我的把握。”
铁无常邪笑:“君无伤总是婆婆妈妈,废话少说,痛痛快快使出你的九重凌霄吧。”
君无伤仍摇摇头:“铁魔王,你呀,一直没弄清楚两件事:第一:会九重凌霄的不是我;第二,你要找现在的君无伤还是以前的君无伤?”
铁无常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圆了双眼, 斜看对方,然后哈哈一笑,用食指点了点额头道:“我没听错吧?他妈的,君无伤居然说他不是君无伤?到底老子疯了,还是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都他妈疯了。”
君无伤失笑:“你以为我胡说八道?回头看看你身后。”
铁无常旋风般转身,见了鬼了, 殿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君无伤!
身形样貌衣衫完全相同, 只不过门口那个君无伤不戴金冠、不着靴袜, 赤足而立。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临的,几大天下顶尖高手怎么会毫无觉察?
难道这个人才真的是地狱里冒出的一个鬼怪?或者是三界外的一名神仙?
狂妄的铁魔王如受雷击,张口结舌,当场怔住!
乍一看,两人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细看之下,神情却有天壤之别:殿里头的那个君无伤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视万物如死物;殿门口的那个君无伤却暖洋洋风情万千,令人不自觉的想为之亲近。
世上居然出现两个君无伤,眼前是幻觉?还是噩梦?
“君无伤,你……你……你他妈的搞什么鬼?!”铁无常惊怒交集,暴跳如雷,大吼道。
殿门口那个君无伤语音轻柔、沁人心扉:“世人啊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有时他,有时我。”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铁无常突然灵光一闪、内心洞明,轰然大笑:“我明白了,哈哈,孪生子,君无伤是孪生子!”
他笑得腰直弯下去,上气不接下气。
殿里面的君无伤起身离座,淡淡道:“不错!或许这是本教最大的秘密。如果魔王不介意,我可以破例跟你讲一讲君无伤的故事。”
停止狂笑,铁无常大模大样点点头,正言道:“好,很好,妙极!老子迫不及待,就洗耳恭听好了。”
君无伤看了看君无伤一眼,声音缓缓在空气中漂浮流动:
“很久很久的事啦。某一天,本教一个职位甚高的女司生下两个男婴,一对双胞胎。本来嘛,我教辖下十数万众,每天都有婴儿出生,并不足为奇。”
“但说来奇怪, 此对男婴刚出世,白日里就来了个晴空霹雳,将魔宫大殿的一角劈塌。”
“众人议论纷纭,都说邪婴降世,恐怕是不祥之兆,主张杀掉这两个婴儿。”
“眼看婴儿性命不保,当时辈分最高的长老、主管巫术的祭越向教主进言说:数日前他夜观星象、问卜鬼神,得知今日天有异端、将降异人,所以大家用不着惊惶。”
“他又说:这对婴儿生得骨格清奇、体相非凡,长大后必不属凡类,要么大兴本教,要么大害本教,需善待而不能妄杀。教主听了当然很高兴啦,说,既然是上天眷属,那咱们就不应该拒绝。”
“但祭越跟着又说,这两个婴儿好是好,可惜命数相克,不能同处,否则会天下大乱、祸及世人。”
“教主犹豫了一会,命令将其中一个婴儿留下,由他亲为抚养教导,另一个则指派五名长老,远远遣送到西域雪山峡谷,没有他的教令,不得返回中原。”
“至于那个与人私通的女祭司,当然只能按教规处死了。”
“然而选择哪个留下哪个送走,又是一个难题。两个婴儿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粉嫩可爱,孰去孰留,大家又没了主意。”
“教主走下宝座,抱起两个婴儿。怪事发生了,其中一个婴儿,教主才抱到怀里,竟然转啼为笑,而另一个仍是啼哭不已。教主说:笑的那个与本教有缘,就留下他吧。事情顺理成章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样,一对双胞胎硬生生的被分开。从此天南地北,相隔万里,今生今世不会再有会面的机会。”
“留在本教的婴儿日渐长大,果然天资聪颖、才华盖世,任何武功,一学就会,一学就精,年纪轻轻,深得教主及教中诸人喜爱,大家都说下一任教主非他莫属。嘿嘿,他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享受着教中众人的万千宠爱,享尽了世间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人生到此,夫复何求啊。”
“而另一个婴儿,命运则截然相反。自小生长在绝域雪山,与世隔绝,受五名长老所控制,名义上是抚养,实际上是监视,何曾领略世间的喜怒哀乐关爱怜悯?何曾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没有一个亲友,没有一个同龄人,甚至其他人都没有见过。”
“从幼小时候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练功,其他时间就对着茫茫雪山、黄沙戈壁发呆,他性情沉默,经常整日整月不发一言,内心里早就失去了天真、失去了人与人之间应有的情感,他的心,始终装不下任何的春风和花月。”
“或许照这样下去,他的宿命应该是无所成就、终老西域了。但某一个日子,他心有所感,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