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铁无常脸上肌肉抽动,嘴角慢慢渗出血丝,说道:“我自诩聪明才智,也是一时大意,居然中了你的摧心掌。”
万化千变悠悠道:“除了摧心掌,还有修罗针,奈何水。”
铁无常道:“哈,摧心伤心,修罗断肠,奈何化骨,原来老子中的是天下至阴至柔的掌力,至毒至辣的修罗针,还有至邪至奇的妖水,看在这次非归位不可。”
万化千变道:“修罗针加上奈何水的毒性,仅次于天下第一暗器,唐门的唐花,依在下之见,也无需召唤几大神煞前来。便由我给魔王风光大葬好啦。”
铁无常抬头冷笑:“你错了,想要我铁无常的性命,哪有这么容易!”张口一喷,一道金灿灿的毒血以及两枚蓝旺旺的细针从嘴里激射而出!
万化千变大骇,他不知道,铁无常自从练功开始,便每日浸泡在各种珍奇药水当中,淬炼筋骨,又每每尝试少量各种毒物,以培养对毒性的抵抗力,长此以往,早已炼成一副百毒不侵的强劲体质。
万化千变的掌力虽然伤了对方,但魔王凭借绝世内功,真气流转,瞬间逼出体内毒针与毒水。
铁无常大吼一声:“纳命来!”好比半空中一个霹雳,跟着势如疯虎,挥掌扑向万化千变!
砰的一声巨响,泥土石块乱飞,铁无常一掌击中的,却是庙门外的一块残旧的石碑,万化千变不知何时,与石碑互换位置,窜逃无影。
他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五遁之术,果然神奇。
铁无常猛地转身,大叫:“哪里走?想借木遁么?”
掠到大树跟前,双手一分,豁啦一声,硕大的树身被他硬生生撕扯开,树皮木屑到处飞溅。
一道身影从树身中飞出,一溜烟又没入泥土中。
铁无常披头散发,口中流血,形状极为可怖,厉声道:“想借土遁?”
他虽受内伤,耳目仍灵敏之极,辨明方位,合身猛扑,右手深深地直插入泥土当中。
噗呲一声,一股鲜血从泥土中喷将出来,溅得他满脸满身都是。
铁无常抽出手来,指掌间血肉模糊,他大叫大跳,怒骂道:“臭贼,你逃不了的,老子追到天边,也要把你的肉一块块撕下来生吞了吃!”
他猛地跃起,几下起落,飞得远远,一路叫骂不止,追踪而去。
静夜中,铁无常的狂叫犹如夜枭鬼号,令人毛骨悚然。
待方渐飞在昏睡中醒来,已近正午,一缕阳光从破窗中透入,落在他所躺的干草堆上,沸沸扬扬的尘粒在光线中清晰可见。
摇摇昏沉的脑袋,回忆起昨夜的情景:树杈上吹箫的怪人、狂妄自大的魔王、还有几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
方渐飞心中诧异,怎么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那些人还在不在?老和尚和铁无常到底谁打赢了?
他走出庙门,发现自己身上的破烂衣裳被人除去,仅穿着一件里衣。
外面除了几蓬乱草,几个石块,什么人也不见。
门外那株大树树身一分为二,歪在一旁。
他心里盼着几个老和尚打赢,又隐隐觉得铁无常不会输,胡思乱想了一阵,哑然失笑:“管他谁输谁赢,于我何干?”
振振身上的薄衣,他大踏步离开小庙,觅路而行。
走了半晌,觉得腹中饥饿无比,四下里张望,见右首有一片瓜田,时近秋收,那瓜田里挂满了绿油油的黄瓜,便摘了几个放进嘴里啃咬。
黄瓜脆口香甜,汁水饱满,他一口气吃了数个,将肚子填的饱饱。
斜眼看见田边竖着一个草人,形态可掬,走过去摘了草人的笠帽,身上披着的蓑衣,一一穿上。
忽听身后有人叫嚷:“捉贼呀,有人偷瓜呀!”
方渐飞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乡间小童,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叫喊。
他有些心虚,急急忙忙掩面而走,田间的小路湿滑,他走得急了,一跤跌倒,顾不得浑身泥水,一骨碌爬起来远远逃开。
身后那几个小童见他摔跤,拍手大笑,喊道:“叫花子,偷黄瓜,跌一跤,掉门牙!”
方渐飞又是羞愧又是好笑,心想:这些小孩真会恶作剧,编了歌子来取笑我。他们怎么喊我叫花子?是了,想必我衣衫破烂,模样狼狈之极。
不远处有个水塘,他快步走到水边,蹲下来掬水洗手洗脸。低头看去,水面上映出一副蓬头垢面、衣衫褴楼的破落模样。
方渐飞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堂堂名家子弟,今日居然落魄至此。心头恶念又生,想道:如果不是龙鲲鹏杀我全家,如果不是魔教害我,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内心中思索各种恶毒的报复方法,仿佛已经看见龙鲲鹏身中数刀,倒地哀嚎,又仿似见到魔教众人在烈火中奔走呼号,惊惶万丈。
但他眼前所见,只是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搅乱捣碎水中的倒影。
方渐飞心念一动:水面怎么晃动起来了?
不是风吹,也不是石子掉进水里,更不是他自己的手在拨水,水面诡异地晃动起来,一大串水泡自水底咕噜咕噜升起。
然后他看见一个人像浮木一样,浮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