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我要好好盘问。”
纳苏领命出门,大叫道:“驿长!驿长何在?来人呐!”
静夜里,声音远近皆闻,正在沉睡的兵士纷纷苏醒。
但驿长、驿卒、差役统统不见,偌大的驿馆仿如无人。
背后白朗沉声道:“不用找了,马上带人去后面马厩看看。”
白朗、纳苏领了三十多人快步赶到马厩,只见马厩已经掌灯,驿长及几名驿卒正在给马匹喂料,角落的阴暗处,有几人正在卸下鞍具,堆放一旁。
纳苏喝道:“住手,尔等鬼鬼祟祟干什么?”
驿长回头,脸色一变,瞬间又回复正常,笑道:“小人给马儿喂足了料,好叫各位军爷赶路。”
白朗手一挥,吩咐纳苏道:“你去看看,喂的什么草料?”
驿长面露惊惶之色,退到一边,手按腰刀。
纳苏走到食槽跟前,伸手抓了一把,借着灯光看了看,再放到鼻子下使劲闻了闻,霍地扔了手里的东西,拔出长刀,叫道:“里面混了巴豆等泻药,娘的,一个也不要放走了!”
白朗这边的兵士有的刷刷拔刀,有的张弓搭箭,对准驿长和十几个驿卒。
白朗冷笑道:“几位作的好手脚,还不快束手就擒,老实交代。”
谷藷 驿长脸色发白,驿卒们身体发抖,手上拿了刀棍草叉等物,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驿长高声喊道:“这伙毛贼冒充官差,兄弟们不要害怕,跟他们拼了!”
白朗将令箭高高举起,喝道:“在下奉渤海军大帅之命,追捕逃犯,尔等如若轻举妄动,等同叛逆!”
驿长怒喝一声,挥刀前冲。白朗身躯稳如泰山,待对方腰刀劈来,轻轻侧身闪开,长刀出鞘,斜斜上削,划过驿长的颈脖。
他的动作如猿猴一样敏捷,他的刀法如鹰爪一样狠辣,刀光一闪,随即收刀入鞘。
驿长捂住脖子,鲜血在手指间喷溅,口中荷荷几声,颓然跌倒,变成一堆没用生机的死肉。
白朗冷冷道:“都杀了!”
嗖嗖嗖飞箭发出,驿卒们毫无还手之力,哀嚎声中,连连倒地,顷刻间地面多了十几具死尸。
白朗率领的百骑乃是渤海军大帅的亲兵,身经百战,残忍好杀,别说毫无武艺的驿卒,就算对上一般的兵士,也能以一当十。
纳苏检查马厩里的马匹,他们的坐骑有一百多匹,马厩里原来有二十多匹,除了五十多匹被驿卒喂了巴豆泻药,毁坏了缰绳鞍具,其余七十多匹幸好无事。
白朗道:“此人甘冒大险,在草料理动手脚,意图阻止我们赶路,必定是王逊的同党无疑。那么,王逊等人极有可能在这里停留过,而且刚刚走得不远,诸位,大帅吩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马上连夜去追。”
众人听得目标就在不远,齐声喊诺,抖擞精神,点起火把,上马出门。
白朗所料不差,那驿长果然是十七卫安插在北莽的另外一名探子。平时负责安排一些中原方面的人手往来,也暗中传递一些普通的情报。
坐骑不足,白朗吩咐其中三十个兵士留下,等寻到别的马匹,再前来会合。
七十多骑如狼似虎,一路不停,急赶直追。
约莫跑了三四个时辰,天色蒙蒙亮,远远望见前面道路上有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耳边听见得得得的马蹄声。
纳苏高声喝道:“前方何人?速速停住,我等奉命搜查!”
嗖!一支羽箭飞来,正中其中一名举着火把的骑兵面门,那人哼也不哼,顿时堕马。
白朗醒悟,叫道:“扔了火把!散开队形!”在黑暗中,火把明亮,如同靶子一样醒目。
七十多骑拔出长刀,嗷嗷直叫,死命前冲。
北莽军中,除了本部兵马及奚部、失韦部、草原各部使用弯刀,渤海军、汉军的刀剑与中原军队类似。
长刀如林,霜刃惨白,双方距离在不断拉近。
嗖嗖嗖,又是几箭射来,马上骑士边伏鞍飞驰,边挥刀斩箭。对方箭法如神,仓促间,仍有两三人中箭堕马。
羽箭飒沓如流星,骑士不时落马,转眼间,白朗这边已经损失了七八人。
纳苏等人毫不示弱,纷纷弯弓搭箭反击,双方箭来箭往,杀得不亦乐乎。
白朗的坐骑口吐白沫,忽然双蹄一软,险些将他甩下马背。不得已他只好勒住缰绳,放缓速度。凝神再看时,自己这边,冲在最前头的几匹军马纷纷不支跪倒,后面的数十骑也慢慢减速,跑也跑不动了。
原来他们跑了一日一夜,不曾换马,马力早已透支到了极点。
眼见前面五人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白朗又气又急,将手中马鞭在空中恨恨地甩了几下。
纳苏满头大汗,问道:“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白朗狠狠说道:“既然照了面,不怕他们飞上天去。我们去前面的驿站,看看是否有马可换。”
纳苏道:“还沿着驿道追吗?”
白朗道:“他们暴露了行踪,应该不会再走官道了。拿地图来!”
纳苏取出一幅羊皮地图,在马背上摊开,白朗凑过去查看研究,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