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两日,秦虎先到枢密院,领了调令、兵符,又到御前司都指挥所报到等候。
不多时,御林军副统领、即御前司副都指挥使晁衡传令亲自接见,着实嘉勉了几句,发了任命状及统制印信,遣了十名护军,护送秦虎,径往神卫军驻地而来。
鬼面将充当亲兵,跟随秦虎左右。
到得辕门,护军喝令守卫的兵卒通报,新任统制驾到。
兵卒不敢怠慢,飞跑着入营,不一会功夫,七八个营指挥、副指挥、军中校尉披挂整齐,前来相迎。
秦虎穿的文官服饰,在一种甲胄鲜明的将领中,显得鹤立鸡群。秦虎说道:“诸位兄弟,本官新来乍到,先巡视一番营防,再升帐议事吧”
众人稀稀拉拉的应了,秦虎见几个营指挥人数不齐,应对马虎,言语间敷衍了事,心中雪亮,也不发作。
一行人巡察神卫军营地,眼前见营帐整齐,旌旗招展,兵士列队肃然,鼎盛有序,一片森严气象。
御林军不愧是数十万禁军精锐中的精锐,武器装备,精神面貌,军威军纪,都不是寻常军队可比。
御林军内四军、外四军,每军三千人,每军下辖五营,设营指挥、副指挥各一名。
每营兵卒五百到六百人,营下设校尉若干,各领兵一百到一百五十。
校尉下设队长、副队长,领兵五十,队长下设什长、伍长,其余为普通兵士。
兵士皆从禁军及地方厢军中精选身材高大、刀马娴熟、武艺出众者。
空地上百余兵卒正在操练阵法,弓箭手先发一轮密集箭雨,刷刷尽数中靶。
弓箭手后撤,刀斧手趋前,齐声呐喊,刀光如浪涛滚滚,随即隐身盾牌后。
两翼身穿步兵重甲的长枪兵、长戟兵出列,并列如墙,长枪、长戟刺出,对付的是敌方两翼冲刺的轻骑。
负责指挥操练的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军官。一名姓蒙的营指挥挥挥手,那军汉收了令旗,迈开虎步,上前行礼。
蒙指挥得意地说道:“此人乃军中猛士,力大无穷,角抵摔跤军中无人能敌,不如让他施展一番,叫大人开开眼界?”
那军汉满脸横肉,粗手大脚,身躯雄伟如铁塔一般,一看就是难以应付的力士。
蒙指挥唤来五名身手矫健的兵士,与那军汉较量。
五名兵士发一声喊,一齐冲上前,抱腰的抱腰,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揽颈的揽颈,将那军汉死死按住。
那军汉咧嘴一笑,猛地一吼,如同半空一个霹雳,双脚分别一蹬,将两名兵士踢开,跟着身体急转,双手提着另两名兵士飞旋,呼呼两下扔得远远,好像抛掉两个沙袋一样毫不费劲。
剩下一名兵士揽着他的脖子吊在身后,被他伸手一板脑袋,扭腰轻轻一个前摔,那兵士从空中划了个半圆,重重地跌落前方,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那军汉得意洋洋,瞥了秦虎等人一眼,满脸不屑。
其他指挥校尉微笑,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神卫军天之骄子,飞扬跋扈惯了的,武官心中一向轻视文官,不服文官管辖。
统制的位置空缺,那几个营指挥原以为可以自行补上,哪料想,上峰安排了一个不知名的文官前来接任,各人心中不爽,只想寻个机会,让新来的统制出乖露丑。
秦虎淡淡说道:“摔跤打架,街头闲汉的儿戏也!鬼面将,你来领教罢。”
鬼面将跳下马,与那军汉相对。
众人见他瘦瘦弱弱,比军汉矮了半个头,大腿还没有对方胳膊粗,忍不住好笑。
那军汉一声低喝,冲上来紧紧抱住鬼面将双手,脚下一扣,猛地发力,来个过顶摔。旁边几人忍不住闭上双眼,不想见到鬼面将被摔倒痛嚎的惨状。
呼的一声,一个庞大的身躯飞起,啪的一下跌出丈余外,摔倒的不是鬼面将,而是那名雄赳赳的军汉!
鬼面将擒拿术深得名家传授,站桩稳如泰山,那军汉依靠一身蛮力,只管发力摔打,但鬼面将却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反手扣住对方脉门,往反方向一带一扯,借力打力,两股的力量叠加一起,那军汉失了重心,反而被鬼面将轻易托起。
鬼面将内力到处,对方二百多斤的重量彷如无物,被他一个旋身远远抛飞。
众人看得呆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军汉摇摇晃晃站起来,犹自头昏眼花,步履不稳。
秦虎伸伸胳膊,晃晃脑袋,笑道:“兄弟们比武较量,看得本官手痒,拿弓箭来!”
旁边有兵士递上一张弓一支箭,那弓是铁胎硬弓,张开需两石之力。
军中强健者,不过开一石弓,极少数具有虎力者,才能开两石弓以上。那兵士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拿来的竟是一张少见的强弓。
秦虎马上轻舒猿臂,弯弓如满月,雕翎箭飒如流星,飞射数十步外的箭靶。
他的箭术算不得高超,射中靶心殊无把握,但射中箭靶绰绰有余。
雕翎箭暗含一道强劲的阴阳二气,砰的一声巨响,飞箭中靶,箭杆连同厚厚的箭靶轰得粉碎。
几个指挥、校尉看得咋舌不已,想不到表面文弱的统制大人,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