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摇摇头,说道:“人的贪欲,无穷无尽,自古使然,要教人放下贪念,难啊。”
雷震道:“兄弟可曾听说过风花雪月四小鬼?”
秦虎心想,大理的风花雪月自己倒是领略过,四小鬼又是什么来路?轻轻摆摆手。
雷震说道:“风花雪月,魑魅魍魉四小鬼,指的是风魑、花魅、雪魍、月魉四大杀手,四个家伙作恶多端,品行低贱,早已消失了十几年,不想太玄阴符经今次现世,居然引起几个恶贼的注意,有人之前在荆湖一带见过四人。”
雷震介绍四大杀手的恶行:风魑喜欢生食小儿心肝,花魅专门勾引年轻男子,得手后便杀之,雪魍爱好断人手足,月魉喜欢挖人眼珠,这几个贼子血债累累,早就是官府明文缉拿的巨恶重犯。
雷震道:“阴符经突然入世,四大杀手重出江湖,两者间难道没有半分联系?”
秦虎正色道:“兄弟不知。不过贼子们胆敢来杭州犯事,我必定竭力相助老总,将他们一网打尽!”
雷震与他对饮一碗,大声道:“极是,极是,多谢!多谢!”
两人又饮了一阵,雷震酒意上头,起身告辞。秦虎披了外衣,相送门外,二人闲扯几句,就此分道扬镳。
秦虎心想公务不可长期荒废,于是踏雪而行,径往州府衙门而来。
衙门里冷冷清清,知府大人与一众下属及几个文人骚客,一大早便前往城外赏雪去了。
秦虎跟几个熟悉的留守主事官吏打了招呼,唤来掌管文书的小吏,吩咐他整理出近几日的所有来往公文,那小吏手脚麻利,不多时已经清理出一大摞堆在案桌上,秦虎便独自慢慢翻阅。
他翻看半晌,忽见其中一份公文的封皮上有一小团不显眼的墨迹,眼皮不由得突的一跳,忙将那份公文单独抽出。
十七卫的联络手法隐秘,除了飞鸽传书、飞隼传书,还有在特定的公文文书或平常奏折上打暗记。
那团小墨迹看似是不小心沾染上去,实际上却呈现特别的形状,只有十七卫的人才能发现。
公文的内容,是杭州某县呈报的工商税开征情况,但秘密不在字里行间。秦虎拿过一把薄薄的裁纸刀,小心翼翼将公文封皮裁开,露出里面的夹层,夹层内折着一张小小的纸片。
纸片上端画有三个小小的箭头,最下端是十七卫乙组统领的签名花押。
秦虎一见这三个小箭头,内心震惊不已。因为按照规定,一个箭头代表紧急,必须马上催办。
两个箭头代表特急,必须全力处置并及时回报。
三个箭头表示十万火急,必须不计代价办妥,一般用于生死大事或朝廷重大机密事宜。
数年来,他首次见到三个箭头的联络暗号。
他翻看公文的落款,日期显示是前日发出,昨日送抵杭州城。
除了暗号及花押,纸片上只有短短三行字:速到杭州某巷某号,听从来客调遣,务必护其平安到京。
秦虎不及思索那几句话的具体含义,他迅速沾好公文封皮,取出火折子烧掉小纸片,然后到后院牵出黄骠马,快马加鞭赶去城南。
城南偏西一带居住的多是贫苦百姓、贩夫走卒、外地流民,房屋低矮破旧,地上污水横流。
若不是秦虎对杭州城的大街小巷稔熟无比,换了其他人,绝难找到纸片上标示的那条僻静小巷。
秦虎远远下了马,单身入巷。巷子里空寂无人,他走到最里端的尽头,右边只得一处宅子,一扇木门。
宅子仿佛空置了许久,墙根上满是枯黄的青苔,墙头上长满乱草。
他性子虽然爽朗,行事却十分谨慎,查看半天四周并无异样,走近木门,用十七卫特有的手法,几长几短,轻轻敲击。
敲到第二遍,木门咿呀一声拉开,秦虎闪身入内。
还未站稳,头顶上骤起一道疾风,他早有防备,身法灵动,跳开几步。只听得当的一声震响,刚才站立之处地面的青砖裂开十数块,砖块四溅,如若击实了,势必脑袋开花不可。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身穿墨绿衣衫、丫鬟打扮的女子,手持一根常人手臂般粗大的铁尺站立跟前。
那丫鬟生的极丑,皮肤粗糙,圆圆的头颅,眼睛小,嘴巴阔,盯着秦虎不住地傻笑。
若不是她高耸的胸脯和浑圆的臀部,秦虎真以为那是一个壮汉男扮女装。
秦虎虽然号称大老虎,但大老虎也怕母老虎,生怕这丫头傻乎乎的再挥动铁尺砸几下,那可吃不消,赶紧叫道:“喂喂,切莫动手,我是十七卫的人!”
那壮汉一样的丫鬟将铁尺抗在肩头,伸出一只巨掌,面上仍是一副傻笑样子,说道:“牌子呢?”
秦虎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十七卫的腰牌递过去。
那丫头将腰牌翻过来转过去仔细看过不停,好像小孩子把玩手中的玩具,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面上也不知是喜是恼。
虽然是冬天,秦虎也觉得额上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她看完了,将腰牌抛还秦虎,说了声:“好吧,随我来!”转身登登登而行,秦虎才长嘘了一口气。
宅子的木门之后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