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忙往回跑的壮汉。
壮汉见状,在那时一愣,问道:“殿主要走了吗?那这柴火...?”
黑山对于自己这位呆头呆脑的同僚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他翻了翻白眼,正要说些什么,可坐在轮椅上的和尚却言道:“送过去吧。”
壮汉闻言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这又屁颠屁颠的抱着柴火跑向营帐。
黑山侧头看了看那大汉离去的身影,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便再次推起那轮椅朝着和尚所在的营帐方向走去。
“黑山...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但出乎预料的是,那素来沉默寡言的殿主,却在这时忽的问道。
在黑山的心底,和尚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神秘到即使他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难以看清他的虚实。他总是运筹帷幄,好似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算计,这一点让精通周易之术的黑山也叹为观止。而同样除了要事意外,这位殿主也几乎从不与任何人闲聊,当然,这得除开那位紫眸少女。
也真是因为如此,当和尚问出这个问题时,黑山明显的愣了愣,然后方才回应道:“跟随殿主从太阴宫出走已经二百六十七年又三月五日了。”
和尚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他言道:“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
“有些事,终究不敢忘怀。”黑山也笑了起来。
......
二百六十七年前,从太阴宫走出的儒生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人世间。
他走了很多年,见过很多人,他摆起了一个小摊,走到哪就将这摊子支到哪,他为许多人算过命,有关姻缘,有关前程,大抵都能兑现,但偶尔也得有些变数,这变数大概便是他师父说的人心吧。
但他始终耿耿于怀的是他在太阴宫花去数年时间为天下算得的箴言——十九为极,天下归渊,命星孤照,凤凰临墟。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作何解,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儒生。
他走路时候在想,睡觉的时候在想,只要得了空闲,便得琢磨,便得思量。他想要再次回到太阴宫,但师父却下了命令,要让他在人间历练,待到那个机缘到来,他方才可以归来。
他不明白那个机缘到底是什么,但却隐隐觉得这和那十六字的箴言有着某些脱不开的联系。
所以他从未将此事放下,直到有一天,他在大夏辽州的一座小城中摆开了摊口,但生意并不太好,昨夜一夜都在思量那箴言的儒生有些昏昏欲睡。
“算命的,可能为我算上一卦。”这时一道温软的声音忽的自他耳畔响起,将儒生从睡梦中拉扯了出来。
他揉了揉自己迷糊的双眼,看向来客,却不免一愣,那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和尚,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哭闹的婴儿。
这样的组合多少有些奇怪,儒生不免多看了两眼,但和尚却已经在说完这话之后于摊前坐了下来。
儒生回过了神来,他问道:“阁下想算什么?前程还是姻缘?”
这话出口,他便有些气结,恨不得当场甩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哪有问和尚姻缘的...
但和尚却并不恼怒,回道:“前程。”
儒生暗自庆幸这和尚的好脾性,便伸出了手示意道:“那劳烦阁下将右手伸出,与我一观。”
可和尚却摇了摇头,目光看
向怀中的婴儿,眸子中的光芒温软,嘴里却说道:“看她的。”
儒生一愣,但又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微微站起身子,看向那和尚怀里的孩子,正要说些什么,但身子却在那时一震,好似如受雷霆重击一般,动弹不得。
那孩子生得一双紫色的瞳孔,虽然如寻常孩童一般在襁褓中哭闹,但在对上那双眸子的瞬间,儒生的脑海中便不断回响起那十六字的箴言。
十九为极,天下归渊,命星孤照,凤凰临墟。
十九为极,天下归渊,命星孤照,凤凰临墟。
十九为极,天下归渊,命星孤照,凤凰临墟。
......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回荡,像是有某些东西要从他的脑中破体而出一般,不顾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萦绕在了儒生的周身,那分明是个孩子,可在对上那眸子的瞬间他却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就在这样保持着微微起身的动作,呆立在原地,直到许久之后。
“先生,还算吗?”和尚的声音传来,将儒生从那出神的状态中拉扯了出来。
儒生愣了愣,他看向和尚,可和尚的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笑意,也正看着他。
“她是...”儒生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指向那孩童,上下嘴唇打着颤的问道。
和尚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他言道:“这是我女儿,怎么样?可爱吗?”
儒生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一个和尚哪里来的女儿,他只是继续一脸惊骇的说道:“可她...可她...不是人...”
和尚对于儒生这样的说法并不感到诧异,更没有半分的恼怒,他依然一脸笑意的言道:“但她还活着不是吗?”
“天要人死,人就得死,天要亡楚,楚就得亡,可我不信这天数,所以便要改一改这天数,你看,有人既然能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