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嗷呜窜了出来围着玄儿与匍匐在地的黄猴打着圈圈,嘴里不断的发出阵阵欢快的吼叫,诸人这才回过了神来。
徐寒收起了周身涌动的剑意,但眉宇间却依然写满了诧异之色。
这时玄儿迈着步子,一脸神气的走到了徐寒面前,仰着脑袋看着徐寒。
“玄儿。”徐寒愣了愣,而这时那小家伙身子一跃,竟然跳到了徐寒的肩头,用脑袋不住的蹭着徐寒的景象。
“嘶!”那巨猿化作的黄猴见状似乎很是不满,朝着徐寒便是一阵张牙舞爪。
“喵!”玄儿见状顿时眯起眼睛,它不满的发出一声长唤,气势汹汹的黄猴在玄儿面前竟是没了半分妖王的气势,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徐寒面前蹲下了身子,亦低下了头颅。
“哎哟哟,不得了啊,不得了啊!”徐寒尚且还在不明所以,可一道惊呼却在那时响起。
却是那位方才险些被徐寒取走性命的周渊窜了出来,他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黄猴,又看了看徐寒,眉宇间的神色惊骇,仿若看见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一般。
他似乎忘却了方才险些死在徐寒手里的事情,自顾自的言道:“这可是妖王啊!堪比仙人境的大妖竟然会对你低头臣服!”
“你看见没有,那低下的脑袋,半跪的身子分明就是书中记载的妖族叩拜妖君的大礼。”
说道这处,干瘦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一跳,神情古怪的言道:“难不成你是化身人形,行走世间的妖君?”
徐寒闻言,横眉看了周渊一眼,那老者顿时脸色一白,这才记起自己的处境,懦懦的收了声,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在徐寒与那黄猴之间一阵打量。
见周渊安生了下来,徐寒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玄儿,小家伙正眯着眼睛乖巧的注视着,那模样像极了在向大人讨赏的孩童一般可爱至极。
徐寒终于回过了味来,他伸手摸了摸玄儿身上顺滑的毛发,问道:“原来你是想要救它?”
他回想起了从见到这巨猿起玄儿便变得暴躁起来的情绪,故而有此一问。
“喵。”玄儿眯着眼睛看着徐寒,小脑袋点了点。
徐寒的脸上涌出了一抹愧色,他将肩上的玄儿放到了手心,自己的身子也蹲了下来,他看着玄儿由衷的言道:“对不起。”
“喵!”玄儿仰着脑袋眯着眼睛又发出一声长唤,一副就是不想原谅你的傲娇神情。
“等咱们找到了住处,我带你去吃烤鱼?”但摸清楚了玄儿秉性的徐寒却笑道。
“喵?”黑猫终究抵不过这口舌之欲,当下便宣布缴械投降,再次窜到徐寒的肩上,用脑袋蹭着徐寒的颈项。
做完这些,徐寒再次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周渊,那老头子顿时身子一顿,眉宇间惧色涌现。
“不准伤害我师父!”小十九及时的窜出,再次拦在了徐寒的跟前。
只是方才那番“争斗”中小家伙大抵也意识到自己与徐寒之间的差距,此刻说出来的话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不过饶是如此,她依然固执的拦在了徐寒的跟前,用自己小小的身躯保护着她认定的“师傅”。
徐寒看着一脸胆怯眸中却透露着坚决的十九,忽的笑了笑。
或许有时候理解一下别人的坚持,也不是坏事,他这么想着,走到了周渊的跟前,佝下了脑袋在那干瘦老人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安分些,否则我会改变现在的决定。”
说着,他摸了摸尚且还不明所以的十九的脑袋,转身离去。
......
大周,未央宫中。
一脸褶皱的鹿先生神情愤慨的看着高座在龙椅上的宇文南景,语调悲切的言道:“陛下,此事不妥啊!”
时间早已过了早朝的辰时,周围也没有了那些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这显然是一场君臣之间不愿被外人听见的对话。
“有何不妥?”台上的宇文南景神情慵懒的看向鹿先生。
鹿先生混迹官场多年,这揣摩圣心的本事他自认为已到化境,可偏偏他却看不懂这个亲手被他送上帝王宝座的宇文南景。
他咬了咬牙言道:“陛下之前要立玲珑阁为国教,在下并未说过半句不是,但如今玲珑阁只余下那么寥寥数人,说是名存实亡也不为过,这样的国教立下岂不是惹他人笑话?”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此举不对咯?”宇文南景又问道,任谁都听得明白此刻她语调中的戏谑之意。
鹿先生自然也听得出宇文南景话中有话,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这个老人还是在那时咬了咬牙言道:“臣却是以为陛下此举有失妥当。”
“那以先生的意思,我应该立谁为国教呢?”宇文南景涂抹着浓重的血红色嘴唇扬起,她的语调中满是困惑的味道,但眯着的眼缝里却带着一抹笑意。
老人又咬了咬牙:“天斗城岳扶摇,乃是当世剑仙,门中十万天斗军可撼山岳,我以为能当此大任。”
“是吗?”宇文南景笑问道,她从那座华贵的龙椅上站起了身子,迈着步伐缓缓走向了鹿先生。
那并不算长的距离,宇文南景却走得很慢,每一步的迈出萦绕在鹿先生身子四周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