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手中一把足足有他身子大小的未出鞘的长刀,在那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练着刀法。
只是这所谓的刀法,翻来覆去似乎只有一招。
身子跃起,刀过头顶,然后奋力一斩。
这很枯燥,比起徐寒之前修炼那些剑招急促还要枯燥,当然也很费劲,尤其是对于这刀法的主人那般瘦小的身材来说,尤是如此。
但小家伙却练得很是认真,每一次长刀落下都屏气凝神,用尽全力的施展下一次刀法。
只是徐寒看得这会功夫小家伙的额头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当然这样动静不仅引来了徐寒的注意,也将一旁闲来无事的方子鱼给招了过来。
“小安安,你这练的是什么刀法啊?”方子鱼看了一会,终究耐不住自己跳脱的性子,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出言问道。
台上之人,也就是苏慕安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刀放回了背上,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他扬起了脑袋,很是自豪的说道:“苏家刀法。”
“就这一招?”方子鱼又问道。
“就这一招。”苏慕安笃定的回应道。
方子鱼闻言在那时撇了撇嘴,大失所望。
“这也能叫刀法?”她小声的嘀咕着,显然对于这所谓的苏家刀法极为不屑。
可是苏慕安的耳朵却出奇的敏锐,他听到了方子鱼的嘀咕声,脸色顿时一变,“这就是刀法!”
“哪有一招的刀法,况且这样挥砍看上去也没什么奇特之处,是个使刀的人都会,有什么好练的。”方子鱼似乎很喜欢逗弄苏慕安,在那时她眯着眼睛揶揄的说道。
苏慕安的小脸在那时被憋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半天,才抬出了自己的老爹,“我爹说过,刀法也好,剑法也好,形是次,意是主,我练的是意,不是形。”
一旁的徐寒闻此言,眉头一皱,这说法似乎暗与《大衍剑诀》颇有相通之处,若是这么说来,苏慕安那位老爹或许还真是一位刀道大师也不一定。
只是,方子鱼可没有细细琢磨这话的心思,她在闻言之后,身子一跃便落在了演武台上。
然后她眯着眼睛朝着苏慕安勾了勾手指,笑盈盈的说道:“来,小安安,让子鱼姐姐试试你这苏家刀法。”
徐寒见状也来了兴致,他常常听苏慕安说着自己是一位真正的刀客,起先还不以为意,只当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的把戏,但此刻听了那苏慕安的话,倒是觉得这苏家或许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由得看着演武台上的二人,想要看看苏慕安是不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可是那在大黄城上还一个劲想要上阵杀敌的苏慕安,面对方子鱼的挑衅却犹豫了起来,他看了看方子鱼,半晌之后方才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不行。”他这般言道。
“怎么就不行了?我又不会动用真元,只比试剑法与刀法。放心,姐姐会让着你的。”方子鱼以为苏慕安胆怯,便再次出言相激。
“我爹说了,这刀法是杀人之法,刀出夺命,饮血而归,不能随便用的。”苏慕安对于方子鱼的挑衅视若未见,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这是什么规矩?你爹要是真的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祝贤抓了去?”方子鱼见苏慕安不吃这一套,一时间口不择言,便又言道。
“才不是,我爹可厉害了!”这话无疑戳中了苏慕安的痛楚,他的耳根子在那时都红了个透彻,他大声的辩解道,只是那般模样落在徐寒与方子鱼的眼中多少有些底气不足的味道。
徐寒终是有些看不过去,他在那时迈步走上了演武台,“好了,子鱼你就别拿慕安寻开心了。”徐寒责怪的看了方子鱼一眼,走到了苏慕安身侧。他看着那满脸通红的男孩,笑了笑,言道:“今日圣上已经赦免了牧青山之罪,那些被祝贤所抓的牧家军残部,过些时日圣上便会下旨将之释放,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爹就可以出来了。”
“真的吗?”苏慕安闻言顿时脸色一喜,之前的窘迫一扫而空。
“嗯。”徐寒点了点头。
“府主最好了!”小家伙大喜过望,高声言道。
“那我呢?”方子鱼见状也打心眼里为苏慕安感到高兴,在那时上前笑嘻嘻的问道。
“哼,等我爹出来,你看他怎么收拾你!”小家伙却是白了方子鱼一眼不满的言道。
“你!”方子鱼顿时气结,上前便要动手,苏慕安见状赶忙躲到了徐寒身后,二人便在那时于这演武台上围着徐寒追逐了起来。
徐寒笑呵呵的看着这二人,嘴角在那时也不由得泛起一抹真切的笑意。
皇族后裔也好,边城乞儿也罢。
徐寒就是徐寒。
既然他不会因为出身而去改变什么,那又何必去在意?
徐寒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又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