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怎么记不得您?”张大彪心里幽幽一叹,就觉得这个电话还不如不打。
“你这回知道打断骨头连着筋了?早干嘛去了?你表妹那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要不是你,她能丢工作?别给我打电话,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来气。”
“来气那你还废话那么多,挂了,这小瘪犊子从小就不是个东西……”一个男人的声音充斥着对张大彪的不满,也在电话里传来。
张大彪心里就好似有一股火气腾腾燃烧起来,“那什么,后天我那房子封顶,你有空就来村里一趟,一起热闹热闹吧!”
张大彪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是想缓和一下亲情。
他盖房,家里一个亲戚都不来,这脸上就好看了?
村里在乎的是啥,还不就是个脸面,人家不看你外面多风光,你在家里亲戚都不走,这人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只可惜,张大彪的想法是乌托邦,现实却给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呦,这是给我打电话显摆来了啊?张大彪,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咱们你是你,我是我,想让我给你拿礼钱,告诉你,没门!”
说完,电话已经中断。
张大彪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凉气,而后捂着头苦笑起来,“我特么这不是有病吗?干嘛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记得那时候还小,他爹生病去姑姑家借钱,姑姑那张嘴脸他就记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关系就一直不好,甚至到大彪他爹下葬姑姑一家都没来人。
按说姑舅亲辈辈亲,哥走了,留下个没人管的孩子,当姑的怎么不得接过去照拂一二?
可打那时候开始,张大彪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姑妈,倒是李长生夫妇看他可怜给他一口饭吃,给他一件衣穿。
直到张大彪崛起了,在县里混出了莫大的名声,这个时候姑姑出现了,老泪纵横的出现了,哭诉着当年的难处。
张大彪也傻竟信以为真,对姑家照拂有加,可结果呢?被大兴那一榔头打在后脑上,谁又管过他?
还不是人家李长生夫妇!
是,人家是无儿无女,那就那么应该吗?
想到这儿,张大彪已然是眼泪盈眶,“李叔,李婶,只有你们才是我张大彪的至亲啊,您二老放心吧,我张大彪一定活出个人样,让你们二老过上别人都羡慕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