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墨修说的契机是什么,其实这世间最坚固是感情,最不坚固的也是感情。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就连亲生的孩子,一旦失望,或是危机什么,还有大义灭亲的。
我和墨修……
以前有过误会和隔阂,现在无论是蛇棺,还是风城都还有很多迷团,如果再有什么变故。
怕是连墨修自己都不确定,最终会如何。
我低头扒拉着饭,三两口将饭菜吃完。
墨修贴心的让我去找于心眉谈谈,或是见见巴山这些人,权当消消食了,他来收拾厨房。
有些事情,终究是术法也没办法做的。
我本来想帮着收拾碗的,总不能什么都让墨修做吧。
结果墨修想了想,直接拉着我朝外走,对坐在外面大石头上的何寿道:“大师兄,你吃了饭,就把厨房收拾了,顺带把碗洗了吧。”
“啊?”何寿啪的一下,将筷子都咬断了,转眼看着我道:“何悦也吃了,为什么她不洗?我是她大师兄,在她这里吃顿饭还要洗碗吗?”
何寿越想越生气,直接咔咔的将整双筷子跟嚼甘蔗一样嚼成渣。
冷呵呵的道:“是谁冒着被那些凶兽烤熟吃掉的风险,去风城把你们俩捞出来?是谁每次有事,都不顾颜面,给你们当坐骑?是谁,每次为你们跑前跑后?”
“人家喂匹马,还要刷毛喂粮草呢?你们喂过我什么?给我刷过壳吗?我壳都缺成这样了,你们就不心疼吗?我还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个什么阿娜吃掉,我说什么了吗?”何寿暴躁着边说边把那筷子渣朝外喷。
哗哗的全是火星子:“我吃个饭,还要被你们当着面喂狗粮!你们要恩恩爱家,居然还要我洗碗!老子是玄龟,玄龟!断足可撑天,背泥可断洪的万年玄龟,居然让老子洗碗!”
我引着飘带,挡着何寿喷出来的火星渣子。
以前那种被他喷吼的不好记忆又涌了出来,不由的低咳了一声。
墨修却拉着我的手,幽幽的道:“阿问想填了天坑啊……”
“我去洗碗!”何寿脸色立一变,瞥着墨修道:“你真的是条黑蛇啊。乌漆嘛黑,从里黑到外。”
他冷哼哼的就走了,我不由的瞥了何寿一眼,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也担心阿问一时心灰意冷,真的全部填了天坑吧。
墨修拉着我的手,并没有用什么术法,而是和当初我在记忆中看到那条本体蛇和龙灵一样,慢步的走着。
现在正是春天,山花烂漫,就连落脚的草上都开着这种小野花。
墨修拉着我,一步步朝射鱼谷家的山谷走去。
这一路,草绿花香,不时有着各种羽毛亮丽的鸟儿在树上跳跃着捕食,或是拖着长长的尾羽求偶。
在这样原始而又漂亮的地方走着,我突然感觉担心的那些事,以及那些焦虑都消失了。
抬眼看着墨修:“我们现在挺忙的,要不就等……”
“不等了吧。”墨修沉眼看着我,沉声道:“何悦,华胥之渊如果和蛇棺一样,那我们所处的巴山其实也差不多。我们终究还是得开蛇棺的,可你认为你现在这种情况能开吗?”
上次我搬山去清水镇差点就开了,可看到了龙灵杀那条本体蛇造蛇棺的画面,就好像要窒息了。
就算墨修不拖着沉天斧阻止我,可能我也不一定能完全开蛇棺。
有些东西,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沉吸了口气,虽然知道墨修说得有道理,却又感觉他现在比以前更加理智了。
或许是心思沉重了点,我感觉连这好好的春景都没有这么好了。
射鱼谷家的山谷里,那些孕妇都安顿得很好,舆论造神被阻止了,她们腹中胎儿的生机没有被夺走,所以暂时都没有事。
其他各峰的峰主也不在,据于心眉说是知道大战在即,他们去挖矿造箭。
我听着猛的想起一件事:“穿波箭的翎羽扯掉,那能让人神魂俱灭的毒是哪里来的啊?”
“你不知道?”于心眉诧异的看着我。
就在我摇头后,她也居然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我以为你知道的啊?这是射鱼谷家的机密,我都没好意思问。”
我和墨修对视了一眼,墨修朝我苦笑。
于心眉好像想起什么,朝我道:“阿月自己突然说要闭关了,那些蛇纹的事情,等她出来再说。我去问下他们那个毒的事情,你们自己忙吧。”
她一走,我和巴山人语言不通,全部用神念吧,又太累。
我就在这些孕妇和巴山人面前转了一圈,当了个吉祥物。
最后在天坑那边看了一眼阿问,他依旧看着天坑,慢慢的嚼着果脯。
见我和墨修过来,也只是盯着我的脸看了看,叹了口气道:“去斩情丝吧。”
阿问以前可能不太懂情,所以斩何辜情丝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多想什么。
但现在他懂了,依旧让我斩情丝……
“我们回来前,你帮我们守着风城。”墨修牵着我的手,朝阿问道:“何寿很担心你,这次出问天宗,是他拉你出来的吧?”
阿问只是苦笑,依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