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见过墨修啃咬界碑的样子,所以见到也没有太过吃惊。
可上次是有无之蛇侵占了他的意识,他双眼中尽是有无之蛇所化的细细黑蛇。
这次他的眼睛好像就是那样睁着,并没有有无之蛇出来,更甚至看上去很平静。
他就好像一个啃不开冻巧克力的孩子,抱着那块巧克力,带着一股不啃下来势不罢休的霸蛮劲。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阿乖,是他唤醒我的,也就是说他有所感应?
正奇怪着,却听到何辜轻声道:“开始了。”
我正好奇什么开始了,就听到下面沙沙的作响。
低头一看,却发现墨修啃不动那块界碑,气得缠着那界碑,不停的扭缠着蛇身,将那块界碑缠着。
蛇鳞倒立,刮着清水镇本就宛如细沙的土全部都松了。
他嘴里气愤的嘶嘶大叫,张嘴将那些卷松的土都吸进嘴里,蛇身却越缠越快,好像要将那块界碑给生生拔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怎么用蛇鳞将土刮起,怎么吸食,清水镇的土就像水面一样,他吸食一点,其他地方的土就像流动的水一样,瞬间就又填了过来。
无论他怎么吸食,那块界碑,依旧就露出那么一些在外面。
而墨修却越来越急,嘴里嘶嘶的声音越大,蛇身缠着那块界碑越缠越紧,蛇鳞越立越直,鳞片宛如钢刀,将土宛如刨木屑般层层的刨起。
他甚至连上面的人首都不再保持,而是直接化成一个巨大的蛇头,张嘴将那宛如木屑般刨起的土块吸进嘴里。
遮挡着夜空中的巨大的蛇身也慢慢朝着那相对他身体,宛如方块般的界碑缠去。
那蛇身从我们头顶滑落下去的时候,蛇鳞夹着寒风,刮着那些蛇娃都缩在阿宝和苍灵的身后,缩成了一团。
白微的头发是披散着的,被寒风微微刮起,立马应着风而断。
我头发本身就很长,而且在夜空中一直是飘扬着的,也被墨修蛇鳞一动,立马断了几缕。
而且那黑发还立马被墨修的蛇鳞卷住,搅成细细的发丝末。
我才刚感觉到断发的痛意,就见那一缕缕的黑发,被蛇鳞全部搅断成细末,随着墨修吸食着土块的蛇嘴,给吸入了腹中。
那些黑发也好像蛇娃一样,对墨修很害怕,被切断成末,发出宛如小兽般低嘶的声音。
却细小得可怕,在墨修那巨大的蛇身刨土的哗哗声上,宛如没有。
眨眼就被吸入了墨修腹中,连渣都没有留下来。
何寿见状,连忙小心的后退了几步,生怕我们再被那从夜空中慢慢滑下的蛇鳞刮到。
我看着漆黑的蛇身慢慢盘缠成一座巨大的山,更甚至连旁边的界碑都被蛇身的蛇鳞刮得火光四溅,然后被蛇身淹没压着,他却半点感觉都没有,依旧低吼发怒,用蛇鳞刨刮着土层。
心头慢慢发紧,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问天宗的人,他们也都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连白微都是一脸的无奈,反倒是阿宝小脸上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沉重,满是担心的看着我。
他好像也不再害怕了,小心的从苍灵身后走过来,抱着我的腿,抬头看着我。
轻声道:“阿妈别怕,我会照顾你和阿乖的。我最近在带着蛇娃练习阵法,连苍灵叔叔的竹根都能阻档一会了,能保护你们的,你不用怕。”
我低头看着阿宝,单手抱着阿乖,一手将阿宝抱起来,亲了他额头一口:“阿妈不怕。”
他知道墨修最近几晚都是这样的,可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从来没有流露出来,是怕我担心吧。
果然对于关心的人,都会选择性的隐瞒一些事情。
“我不用抱了。”阿宝手虽然依恋的搂着我的脖子,嘴里却沉声道:“阿妈抱弟弟就可以了。”
说着就往下滑,更甚至怕我单抱不住阿乖,还朝我道:“阿妈抱好阿乖。”
我看着阿宝很乖巧的顺着我身体滑了下去,还刻意走到蛇娃那边,伸手摸了摸那些蛇娃。
转头看着何极:“何极师兄,研究这界碑,有什么结果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何极满脸的羞愧和苦色。
朝我摇了摇头,居然直接跳下了何寿的龟壳,朝着那新建的竹屋走去。
连何苦、白微他们,好像都脸带萧索,直接就走了。
苍灵更甚至都将阿宝和那些蛇娃带走了,阿宝虽然有点不舍,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去了。
不过苍灵也不是回竹林,而是带着阿宝他们去了一间竹屋,估计也是怕回竹林被墨修的蛇身误伤吧。
最后剩下的,也就是何寿和何辜。
或许是人少,何寿也不再用龟身,而是化成人形。
但以他那哒吧哒吧的个性,居然只是沉默的看着,没有开口。
反倒是何辜看着我,满脸的苦色:“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墨修怕你生产和结那个逆行婚盟伤了根本,让我们凡事都往后退,等你坐完月子再说。”
“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想着那块界碑被他啃了几晚,也没什么大动静。”
“那些土被他吞食,也没少。苍灵的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