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熵的语气很伤感,又好像带着幽幽的叹息。
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小腹,似乎她腹中真的有蛇胎。
但怪的就是,随着她抚动,我腹中的蛇胎,也跟着有了回应。
似乎我就是阿熵的傀儡……
又好像我和阿熵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阿熵却看着我,轻皱了皱眉:“你还是想为了这些人,放弃自己吗?我以为你醒过来,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可你为什么还是醒不过来……”
“我明明说好在华胥之渊等你的,可你却想毁了自己,毁了我给你做的一切。”阿熵似乎很伤心。
看着我微微抬手,转过身去,一步步朝远处走去:“既然这样,你就看着吧。当初那些人不值得,现在这些人,也不值得。谁都想当神,可当这世间神多了的时候,才是混乱的起源。”
这些话好像很耳熟,可我却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阿熵一步步的朝远处走,黑发拉扯着,却又好像无限的延长。
跟着三足金乌一声长啸,展翅朝阿熵飞了过去。
双翅扑着火光,燎过黑发。
我瞬间感觉断发之痛,跟着墨修惊呼了一声,伸手搂着我,直接朝下坠落。
等落下后,四周惊呼声四起。
墨修忙将我扶起来,伸手捂着我小腹,试探着摸了摸。
确定蛇胎还在后,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我这会也感觉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可转眼一看,却发现我和墨修坠落的地方,正是当初阿问和风羲从华胥之渊回来,坠落的地方。
旁边那些玄门中人,见到我和墨修,立马迎了上来,紧张的看着我们:“蛇君,何家主,你们没事吧?”
他们一边问我们,一边担心的朝天边看去,似乎怕和上次一样,有一道黑柱。
我转眼看了看,这才发现还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时有点尴尬,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大佬都要装高深了。
因为高深,可以避免尴尬。
我扯了扯墨修,装高深他在行。
墨修却只是拉着我,一脚就跨到了楼上房间。
刚才我们就是从这里离开的,这会又回到了这里。
前后不过是一会,可心境完全不同了。
刚才我们来,是欢爱的;这次来,却都是慌乱。
我落地后,直接推开墨修,转身到了浴室,看着镜子里那张脸。
长得不是绝美,连蛇棺意识都说,我这张脸,还不如龙浮千。
可现在看起来,我却感觉恐怖。
阿熵在我脑中呆了很久,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
就算我当初毁了九峰山,她真身从下面出来,我也只不过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没看到。
搬摩天岭的时候,我看到过阿熵将摩天岭搬到巴山时的景象。
还有当初从何寿脑中,看到那茫茫洪水中的阿熵和阿问,我都没有看到过阿熵的脸……
连她的本体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阿熵和我共用一张脸。
脸这个东西,千人千面,一旦相同,就有着撇不开的关系。
更何况,我和阿熵的头发,还能联接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自己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每一个毛孔,我都细细打量着。
但这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想起刚才看到阿熵的样子。
她和我,好像一个镜中,一个镜外……
“何悦。”墨修站在门口,沉眼看着我道:“别看了。”
我转眼看着墨修,突然感觉有点心慌。
当初在风城的时候,我腹中蛇胎,化成一片黑影出来,遮天蔽日。
可墨修是条黑蛇,就算是那条本体蛇,来自有无之间,也没有这种实质性的黑。
连魔蛇在蛇窟中化出来的黑,就算是实质的胶着,可也能透着光看到一点点。
不像阿熵和蛇胎出来的时候,那种所有的光都消失的虚无、黑暗!
我曾经隐约想过,好像蛇胎化形而出的时候,和阿熵有点像。
但那时我总是想着,或许都是上古龙蛇之属的神吧,有点像是应该的。
现在想来,蛇胎化形而出,都是一道道浓黑,根本就不是因为墨修这个父亲,而是因为我……
那道蛇镯,是那条本体蛇和柳龙霆的本命蛇骨化的,却只是用来护蛇胎……
我重重的吸着气,伸手想拧开水龙头,洗把脸冷静一下。
可手却一直打滑,怎么也捏不开。
墨修走过来,帮我将水龙头拎开,顺带将盆塞帮我塞好。
我捧着冷水,连洗了两把脸,感觉脑袋没这么痛了。
这才转眼看着墨修:“你以前没见过阿熵,对吗?”
墨修朝我点了点头,直接开口道:“她神魂一直在洞府游荡,我没醒来的时候,神魂也沉睡在洞府里。一直在你十八岁生日……”
他说到这里低咳了一声:“在龙岐旭女儿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触发了龙灵当初设下献祭蛇棺的阵法,我才惊醒过来,然后去找你。”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你不是龙灵。但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