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青折的树根层层围住,甚至连脚下都能感觉到有什么钻涌着。
看样子在九峰山,青折就是无冕之神,这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想杀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一下被弹飞,可我记得她不是气量这么小的啊?
沉眼和青折对视着,我慢慢引动黑发,放下的弓又慢慢抬了起来,赤着的脚再次凝神,想着那种落地生根的感觉。
不过青折看了我一会,却又僵且缓的将头偏开不再看我,连那些树根也瞬间缩回了地底。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怎么对我突然有了这么重的杀意?
阿问也稳稳的落在我们身边,欣慰的看着我:“你看,做到了吧。”
我朝一边瞥了瞥眼,示意他和青折说话,然后忙往何寿那边站了站。
可别因为我,让阿问和青折这几千年都没结果的情感,再生出什么事来。
难不成青折想杀我,是因为阿问?
却听到青折冷呵一声,右手轻轻一点,食指变成一根粗壮的树根,将那个缠着胡先生的树根球给拉了上来。
“你带着这个,离开九峰山吧。”青折左手一伸,居然生生掰断了那根手指。
将树根递给阿问:“从今天开始,我要封山了。不管是什么人什么物,一律都不让进山。”
“青折。”阿问脸上闪过慌乱,有些发急的道:“何悦的穿波箭射穿了他的头,又有你的树根将他封缠,他暂时不会出来了。你为什么要封山啊?我保证这个不会祸害你的九峰山!”
“阿问。”青折将那根掰断的手根直接塞在他手里。
转眼看了看我:“天眼神算一脉,并不是根据八字命理推命的,而是借天眼,观前世,望今生。”
“你心里知道老周不会算错,所以你才想让我用嫁生之术探她脑中。”青折冷冷的呵笑一声。
脸上闪过一丝颓败:“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何悦对我没有杀念,镇魂钉和墨修的神魂对她也有一定的压制,刚才我以嫁生术入何悦脑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虽不敢直视他们,听着却也疑惑,我脑中那个东西这么厉害吗?
青折在九峰山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刚才弹飞的那一下,也差点死了?
同时也替阿问着急,他当师父不行,当男朋友也不太行啊。
青折明显是需要他关心,他却一直认为青折强大,不会有事,什么也不管人家。
阿问却还却还没心没肺的朝青折笑:“可你不会死啊,嫁生也不过是伤了你那一根用来嫁生的枝,你再慢慢长……”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麻烦了。
“阿问,带你们问天宗这些人,离开我的九峰山!无论如何别回来,尤其是何悦!我再也不想见到她!”青折突然沉喝一声。
右手朝我一指,无数的根须涌动,如同呲牙展鳞的眼镜蛇,似乎随时会喷出毒液,又好像瞬间扎入我身体里,将我绞碎。
青折眼里的恨意翻滚着怎么也压不住,沉眼看着我们:“我刚才不杀何悦,并不是因为她是你徒弟,也并不是因为什么蛇胎苍生,只是因为墨修。”
“何悦,你最好祈求,你眉心这根镇魂钉不松不灭,也最好求墨修不会发现你脑中的东西,要不然,那就是你的死期!”
青折冷呵一声,脸上再次那种淡然而遗世独立的模样:“我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什么灭世之兆,当年我也经过灭世存活了下来,这次我也只会封山自守。可你别让我再见到何悦,下次再见,无论是用什么法子,我必然将她挫骨扬灰!”
青折手轻轻一转,那些原本对着我的树根,直接扎入了旁边的墙里,她不过是收了收手,那些红砖水泥的墙,瞬间化成了齑粉。
我原本还在纠结着阿问和青折的感情,却突然听到青折对我说出这么狠的话,一时有点愣神。
青折却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身上一道道绿色的东西推了出来,朝我们低喝道:“滚!”
她这一声,并没有多少怒气,就好像深思熟虑后,带着跟她人一般的清冷气息。
我还满头雾水,就感觉那股子气息,如同潮水一般,朝我涌了过来。
身体被那股气浪冲着急速朝外,幸好何寿一直在我旁边,一把扯住我,就将我带了出去。
等我和何寿稳住了身形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九峰山外,原先我乘鸣蛇停住的地方。
鸣蛇或许是感觉到我出来了,立马展翅飞了上来。
我忙引着黑发缠住它,拉着何寿停在鸣蛇身上。
握着手中的弓箭,有些疑惑的往九峰山里面看了看,朝何寿苦笑道:“青折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么恨我吗?”
“我也不知道啊。”何寿一脸的郁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青折是棵树,性子有些冷,可因为天性的原因,不是那种喊打喊杀的人,这次也点怪啊?”
我也尽是不解,青折说的话,好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还挫骨扬灰?
似乎她和墨修之间的渊源很深,难道墨修还会因为她对我的恨,帮她杀了我?
以前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