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把我爸送上了绝路,当时没把我送进去,应该挺遗憾的。”魏亚男看向他,眼中全是恨意和不耻,“现在不是正好,正中你的心意,随便安个罪名把我送进去,赶尽杀绝,你才能高枕头无忧地当你的好警察!”
苏康喜将那包东西甩在她面前,痛心地说:“你爸触犯了法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将他绳之以法是我的职责。可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你和你爸不一样,你没有做过那些事。那时我也矛盾、内疚,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让你……让你受到最少的伤害。但没想到,我四处找不到你后,你竟然在做这种事……”
“虚伪!”魏亚男一想到他是如何利用她,进入她爸的公司,接近她爸,就对他痛恨至极,“你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让我一无所有,还想我拿什么养活自己!在你眼中这些违法肮脏的事,就是我最擅长的。现在被你抓到了我无话可说,你直接把我关进去好了,爱判几年判几年。从头到尾我和我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从前也不是没做过牢。”
苏康喜转身背向她,说:“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让我的心永远都无法安宁。难道就不能讲点道理,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是你,你爸是你爸……”
不等他说完,魏亚男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苏康喜……你在跟我开玩笑?把我利用完了,还要让我怎么样,对你感恩戴德,给你送面锦旗,说你是除暴安良的好警察。这样你的良心就好受了,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要知道你嘴里口口声声说得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人他是我爸,是一直以来最痛爱我的老爸!”
苏康喜听到她由失控的笑变成了失控的哭,深吸一口气,说:“好吧,你好好和刚才的女警交待这事。不是你做的别胡乱认,是你做的我也只能依法办理。”说完他再没回头,打开了监控,拉开了讯问室的门,步履沉重的走了出去。
出去的女警早已拿着一杯咖啡等在外面,在刚才的问话中她也发现苏队和这个女的认识,所有没听到苏队叫她,识趣地没进去。
“苏队,咖啡买好了。”
“你继续问,我去办点别的事。”苏康喜低着头,尽量克制自己起伏波动的情绪。
女警还站在门口叫住他说:“刚才有个小混混自己来投案自首,说是和魏亚男有过结,故意把这包药放在她包里的。”
苏康喜停住了脚步,心里似乎好受了些,问:“那报警说那间会所里有人卖药丸的也是他?”
“应该是的,其他同事正在讯问他。”
“好,在哪间讯问室,我过去看看。”
“最里面那间。”女警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那个魏亚男的。”
苏康喜调转了方向,朝靠警局最里面的那间讯问室走去。
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内心始终备受煎熬,不知道自己当初那样做到底对不对?
虽然他恢复了警察的身份后,不断安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抓住坏人,为民除害,可只有当过卧底的人才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陷在情与法的两难中有多痛苦。
当初他作为实习警察,被人投诉,又眼见到同行的牺牲,对这份职业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恍然之间觉得想要守护正义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不过是在实习期,他就明白了这份职业的危险,还不一定能被人理解,搞不好会受到委屈和不公正的待遇。
那时他有点心灰意冷,确实是向上司递交了辞职申请,但上司没有批准他的离职申请,反倒交给了他一个卧底的任务,希望他能认真考虑下,不要被一点挫折击败,就忘了从警校出来时的誓言。
后来他才知道这份卧底的任务,是他的师傅,也就是邓锐向上面举荐了他。
邓锐觉得他有潜力,只要稍加磨练将来一定会成为个好警察。
当时苏康喜也犹豫了好几天,因为打心底来说他还是热爱这个职业,也是自己从小心中的梦想,在邓锐的鼓励下他接受了卧底任务。
一旦接受任务他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的人,所以他对所有人说自己被开除了,然后就想办法打入魏老大集团的内部。
可魏老大的犯罪集团组织严密,不可能让这么一个没有混混经历的人那么容易混进去。
那时他混迹于魏老大一些手下经常去的酒吧里,同样一筹莫展,甚至认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到遇到爱管闲事的魏亚男,他和魏亚男先前就认识是因为素素姐的原因,但彼此都没有好感。
有几次他在酒吧里喝醉了,魏亚男没让他躺在街头,也说是看在素素姐的面子上。
那时他并不知道魏亚男就是魏老大的女儿,直到有一次他又在酒吧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听到魏老大的手下叫她大小姐,还对她言听计从,才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承认后来他是有意接近她,想要从她那里找到混进魏老大公司的机会。
可和她走得越近,他越发现她其实对魏老大做得那些事一无所知,不过就是自己靠着魏老大的名声倒腾些假货,赚些零花钱。
她其实也没接触过魏老大的核心生意,他成了她的男友后,他才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