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陈道已经骑马迎着夜色踏上了返回的官道。
至于马是哪来的。
自然不是从守城兵卒手里借来的,一个守城的兵卒手里怎么可能会有马,就算有那也是战马,可战马是稀缺资源,自然不是一些守城兵卒可以随意调动的。
而他身下的这匹马,就是那个懂事的兵卒,从城门口的马厩里牵出来的,乃是灵泉宗在城门口马厩寄养的马匹。
这种马厩每个城池都有,里面寄养了各种门派安置的马匹。
平日里,只需要凭借本宗令牌,便可牵走一匹本宗所属的马匹。
也算是各大门派给门下弟子的福利吧。
嗯,他暂时借走了。
“驾!”
独自骑马,披星戴月沿着官道朝前极速狂奔的陈道,身子俯在马背上,面色坚毅的暗暗心中做出一个决定。
此事了后,一定要尽量跑远一点。
尤其是跑出灵泉宗的地盘。
虽然没怎么和灵泉宗的人接触,但目前为止,已经杀了灵泉宗的一个接引长老,杀了灵泉宗的一个药童,抢了灵泉宗的一个店铺,完事儿还抢了灵泉宗的一匹马。
嗯,好像是有点得罪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灵泉宗有这么深的羁绊,除了杀灵泉宗那个接引长老是他的主观意识决定的以外,剩下的几件事都是他被动接受的。
这可能就是天生八字不合吧。
还是早点跑路为妙,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一个宗门为敌的实力,毕竟他现在手下连一个修行之人都没有。
不过,很快这个局面就会改变了。
将六叔这件事了了后,便可以尽快撤离这片地方,然后重新找个大城买点炼体用的药草,开始进行修行第一步,药浴炼体。
“呼。”
陈道轻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前方在月色显得有些黝黑惧人的青石路,嘴里不由上扬出一个弧度。
虽前方一片漆黑,看不清两侧杂乱荆棘,可他还是觉得前方路是亮的。
约莫不到一个时辰后。
天已经微微亮了,远处天涯现出一抹鱼肚白。
而他也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不知为何将马车停在路旁的陈平德。
见此,他轻松了一口气,双腿用力夹住马腹,马鞭一抽速度再次加快了起来。
下一秒——
“吁!!”
陈道猛地一拽马缰,从马背上跳下来,面色带着一丝微微焦急之色,急忙朝马车大步走去,望向坐在马车外面的陈平德,从怀里掏出一瓶肉骨丹递过去。
“父亲,肉骨丹来了,六叔现在怎么样了,快点让六叔服下。”
陈平德坐在马车驭位上盯着陈道手中那枚肉骨丹愣了一下,面色有点不是很好看的摇了摇头。
“我...”
陈道愣了一下,盯着父亲那脸上难看的面色怔在原地,手指下意识的松开,眼看那瓶丹药就要从手指间脱落下来。
但下一秒,他将这瓶丹药重新攥紧塞进怀里,深呼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日每次父亲批评他,六叔总在旁边帮他说话的画面。
停顿了一下,才面色平静的嘶哑道。
“父亲,六叔走了就让他安心走吧,相信我,六叔的走不是没有价值的。”
“我...”
然而还没等他这话说完,车厢内便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的小少爷啊,你就一定非要给我送走吗,你再说下去,你六叔我感觉自己不死都有点浪费你感情了。”
“哈?”
听见车厢内六叔那熟悉的声音,陈道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猛地扭头望向父亲。
不是,既然六叔没死,那父亲那面色为何如此奇怪。
难道是和自己开玩笑?
哪有用这种人命开玩笑的道理,父亲不是这么不懂轻重的人。
此时望向父亲面色,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难看了起来,而且还眼睛眯起对他摇头,好像在暗示什么一般。
陈道眉头微微皱起,一时间没有明白父亲的意思,索性直接拉开车帘一角,将脑袋探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躺在车厢里的六叔。
见六叔此时正嘴角带着笑意偏头望着他。
他忍不住眼眶湿润,声音微微激动的发颤道:“六叔,你没事太好了,你...”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车厢内还有一个身穿青袍的老者,正坐在六叔身旁,手里还抓着几个药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
“这位是...”
此时,他才注意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六叔的伤势极其严重,必须用肉骨丹这种修行之人用的丹药才可修复,可六叔没有肉骨丹是怎么恢复伤势的?
而这时——
他眼睛突然眯起,盯着车厢内那个穿着青袍的老者,眼中暗涌着杀机。
只见这老者胸口,赫然绣着一个熟悉的图案,那图案他可太熟悉了,正是灵泉宗的象征图案。
灵泉宗人已经找到他了?
这让他一时间有点猝不及防。
而庆幸的是他此时只是脑袋探进车厢内,大半个身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