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这一点,楚序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安慰?
不,面前这个漂亮到让人惊叹的女人似乎并不需要。
她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压根不屑于被别人去怜悯。
“没关系,那你选择一些和自己有关的,有趣的事情和患者讲讲吧,只要能够让她有继续活下去的欲望就好。”
楚序思索了一下,最后也只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然还能说些什么呢?
难不成要他去教沈安茉说什么?
这压根没有任何意义好么?
别人的家事,他只是医生而已,怎么可能去插嘴。
沈安茉笑着点点头,“好的,那我今天回去想想,和妈妈说些什么好。”
“好,今天辛苦了。”
楚序要送沈安茉到门口,却被沈安茉拦住了,“我认识路的,不用送了。”
闻言,楚序停下了脚步,“好的。”
一直到沈安茉离开,小护士这才走到了楚序的身边,不由的有些诧异,
“医生,我怎么总感觉安茉小姐总是冷冰冰的啊,哪怕她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我还是有这种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你的错觉,”
楚序摇摇头,“因为她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
“不过这些都不应该是我们需要去思考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全心全意地把患者治好,那就行了。”
“说的也是。”
小护士应了一声,扭头忙碌自己的去了。
他们这里不仅仅有着楚菱玉这么一个病人,还有不少从外面送进来的,都是疑难杂症的病人。
平日里的生活还是很忙碌的。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砸了楚家的招牌不是?
……
“族长,血检报告出来了,”
楚鸷手里拿着文件,敲开了族长书房的门,“您要看看么?”
族长头也不抬,
“怎么样?”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结果并没有像您之前推测的那样,”
楚鸷话音清冷淡漠,“沈安茉并不拥有楚家的神圣血脉。”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可能!”
族长猛地一抬头,拔高了音量,“按照古籍所记载的,她绝对是特殊血液才对!怎么可能不是?!”
“古籍也不可能一定正确才对。”
楚鸷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按照您平日里的理论,那沈安茉并不是楚家纯正血脉所生,那就是浑身肮脏的存在,结果现在又指望着这个污秽身上能够拥有纯净的
圣血,您不觉得就自己说的这话,就很可笑吗?”
族长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抬起头,冷眼盯着面前的男人,“你这是在质疑我?”
“不敢,”
楚鸷的话音依旧不卑不亢,
“我只是觉得,可能有时候您的观念需要改变一下了,不然到时候楚家可能都会被您毁掉。”
族长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说我毁了楚家?!怎么可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楚家能够永久地繁荣下去!”
“可是我现在看见的,并不是一个繁荣的楚家,”
楚鸷话音不变,丝毫没有被族长的模样吓到,“当初您从我父亲手中抢走这个位置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的。”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逼近,“族长,您也不怕我父亲泉下有知,回来找你么?”
“当年……”
昏暗的灯光下,楚鸷的声音阴冷,“他老人家可是死不瞑目啊……”
“嘭!”
族长手里的茶杯被砸了出去!
精神矍铄的老人在此刻显得无比地苍老惶恐,
“你、你住口!当年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信口雌黄!”
“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
您比我更加地清楚,”
楚鸷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我爸爸他,有没有和你托梦,问问你这良心过不过的去?”
“闭嘴!大哥不是我害死的!这只是一场意外!”
族长重重地喘着粗气,双眼猩红,瞳孔震颤着,“是……是他自己非要去寻求刺激,然后摔下了山崖,和我没有关系!”
“我只是刚好撞见了而已,”
他拧着眉头,“如果说我有什么悔恨,那只是没能救下大哥,对于别的,我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啊!”
楚鸷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到了一种癫狂的地步。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所有人也几乎都相信了你拙劣的说辞,毕竟当时也只有你们两个人在那里,除了相信你还能怎么办呢?”
楚鸷的脸上带着戏谑,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吧,当时可不止有你们俩啊。”
“什么?!”
这一次,族长是真的慌了,他后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楚鸷,“你、你都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