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染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秋晚暄唤出测试灵息的白莲,那莲花在半空幽幽转转,至他头顶投下一道朦胧白光。白光忽闪着,探测他体内的灵息,连带着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他恶狠狠盯着高阶之人。心想这个人如此讨厌自己,为了打压他,连宗门声誉也不顾了吗?
秋晚暄目光坦然地看着夏初染,对上少年凌厉的目光眉梢微挑,心说他不过是遵从原主人设罢了,这么看他做什么。
白光很快停止了闪烁,花瓣由根部起被渐渐染成代表雷属性的深蓝色。
紧张围观的一众弟子们长出口气,有人忍不住高声道:“看吧,他们就是恶意中伤!”
千机门弟子见自家长老依然面色坦然,刚刚还有焦急的表情缓和下来,“急什么?还没完呢。”
果见那深蓝色染至花瓣末梢时又开始变色,渐变成了代表火属性的深红。
“看!”禹青易激动得两眼放光,指着莲花道:“这就是证据!”
“这怎么可能。”
围观弟子发出诧异惊呼,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难道夏师兄真的”
另一边千机门弟子颇为得意地嘲讽笑道:“看来万象宗门人也都是些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这不可能,夏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弟子们争执起来,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见秋晚暄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夏初染看,禹青易得意地嗤笑两声,“怎么?剑尊大人无话可说了吗?贵方弟子用暗器伤人,应该被剥夺大比成绩。”说完又望向夏初染,眸光锐利,似乎在等着少年取舍。
是交出灵宝保住进入天极塔的资格,还是担下这罪名保住灵宝呢?
这两难的抉择令他对眼下的境况稳操胜券,饶有趣味地看着少年。
夏初染冷冷看向秋晚暄,他不相信对方看不出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不相信对方会没有别的办法应对。
可他的“好师尊”还是选择让他接受测试。
就为了坐实他的“罪名”好借口责罚他吗?还是也如那禹青易一样,觊觎他的异火,试图以此法逼迫他交出来?
想到这他冷笑了一声,便听上方之人再次开口,“夏初染,你作何解释?”
面具视窗后透出秋晚暄的冰冷视线,这一声颇具威严,连带着释放出凌然气息令在场众人都住了口,场中霎时变得鸦雀无声,气氛降至冰点。
秋晚暄嘴上这样说着,心中早已知晓后续剧情,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面上却维持着冷峻。
夏初染锋利地目光定定看他,片刻后张口一字一顿道:“是弟子偶得机缘。”
听得此言,禹青易一脸兴奋,以为他要将灵宝和盘托出。
却见夏初染说完又看向禹青易,挑衅般地张口道:“弟子斩杀玄凤获得妖丹,故而携带火系灵息。”说完不等上方之人答话,便召出一颗艳红的妖丹浮现空中。
妖丹幽幽浮半空,隐约释放出火焰般的灵流。
人群霎时唏嘘不已,发出惊叹与艳羡声。
“那可是玄阶妖兽。”
“难怪夏师兄进境神速,玄凤可是能匹敌元婴境修为。”
“这回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秋晚暄看着少年镇定自若的脸,心道果然主角未雨绸缪,早就准备了同属性的高阶妖丹来掩盖异火的气息。
但为了维持原著人设,他又冷下脸来,摆出一幅失望的姿态。
毕竟这可不是原主期望的结果,这么好的虐徒机会,怎么能放过?
可是原主的台词是什么来着?他想了想,冲夏初染道:“擅自斩杀玄级妖兽,获得妖丹却不报备,你将宗门置于何地?”
是这么说的吧?秋晚暄想着,虽然过目不忘,但这种没多大意义的炮灰台词他确实没怎么注意。
围观弟子都错愕不已,却没人敢大声喧哗,只能低声私语,“明明是千机门污蔑,怎么剑尊大人反而斥责起夏师兄来?”
“这算是什么罪过?宗门也没规定什么机缘都得报备啊,又不是天阶或仙级至宝,至于吗?”
“传闻果然没错,剑尊对自家徒弟也太苛刻了!”
果见夏初染的眸光燃起了怒火,森冷道:“弟子知罪。”
接下来原主应该借题发挥,给这小子记下一道罪过,秋后算账。
不过对秋晚暄来说,这些责罚对于接下来的打脸反派剧情毫无推动,便自动略过了,“此事暂且记下,以观后效。”
他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真记着。随后就扭头看向面色铁青的禹青易,“禹仙尊,还有何话说?”
禹青易恨恨道:“若他未用暗器,我门下弟子身上的伤势作何解释?”
一旁受伤的弟子得了自家长老的眼神暗示,鼓足了勇气道:“就算他得了妖丹,也不可能造成这种伤,你们万象宗敢做不敢当,要当着全仙门行包庇之事不成?”
这一声再次引发争论。
有人口出恶言道:“贵宗想就这样糊弄过去吗!”
听见这些论调,秋晚暄眉心跳了跳,怎么骂人又带上宗门?
他终于有点生气,正想反驳几句,便听夏初染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