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和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我有点想家了,我爸妈过两天想见我,可以吗?”
他妈妈前段时间病了一场,但是那个时候师父没在家,他不敢擅自离开。如今师父回来了,他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先同师父打好招呼,毕竟他现在身份特殊。
冯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可以,什么时候的机票?我给你做几件防身武器。”
“真的吗师父?你答应了?”
林嘉和激动万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了。
冯阳扯了扯嘴角,“怎么?很意外吗?你觉得你师父我是那种专制独裁者吗?”
他走进房间,“过来,我先帮你画个锁阴阵,能暂时帮你恢复到正常状态,希望你能跟你爸妈好好呆上几天。”
他这里指的正常状态就是恢复活人体征,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但是衰退的五感无法恢复。
活尸就算借助锁阴阵也无法闻到花的香味,尝到糖的甜味,感知不到别人的温度,退化的听力无法改变。
“坐啊!你定了什么时候的机票?”
林嘉和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还没订机票。”
冯阳把药材碾碎放进朱砂里,再取一瓶防水胶搅拌均匀,“脱衣服躺下。”
“哦!”
林嘉和急忙解开衬衫,接着解腰带。
见状,冯阳立马阻拦,“不用脱裤子,只脱上衣就行。”
“好的。”
他脱了衬衫乖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将后背露出来。
冯阳将托盘放在床边,提笔运气,笔走龙蛇,在皮肉上描绘每一道血管,朱砂水凉,落笔的那一秒瞬间浸入毛孔,穿过皮下脂肪附着在血管上。
林嘉和只觉得体内忽冷忽热,早已干涸的血管里生出了一抹温热,久违的流动感再次袭来,虽然很缓慢,但是带来的刺激不亚于火山爆发。
他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感觉床下有股阴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四肢百骸,与背后的经脉碰撞,仿若切割神经般疼痛。
“忍住,这只是第一步,再生。”
林嘉和咬着牙点头,“我受得住,师父您请继续。”
楼上的情形则不同,江客把客厅的沙发推开,拉着爱徒切磋术法,说是切磋,其实就是单方面碾压。
“师父,你让我睡一会儿成吗?”
韩原被符箓困在天花板上,旁边吊灯上的灰尘全飘进了他嘴里。
刚上楼准备补觉就撞上了笑吟吟的师父,他猛地甩出爱的小皮鞭,美其名曰“在战斗中教学”。
先是教授腿脚功夫,防备有人背后插刀,然后就是法阵与符箓,这是吃饭的技能。
再然后他就被封在了天花板上同吊灯上的蜘蛛蚊虫作伴了,师父下手太狠了,他一个初学者怎么可能打的过老油条!
江客则是叉着腰抬头看着天花板,“徒弟,学到了什么东西?”
韩原有气无力地回答:“遇到打不过的就先跑,不要飞蛾扑火。”
“不错不错,有长进!”
他念了一段咒语,韩原同符箓一同落了下来。
“疼死了…”
韩原揉着屁股起身,“师父,我现在能去睡了吗?”
江客恨铁不成钢,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啊你就知道睡觉!教你的御火诀学会了吗?”
韩原兴奋地点头,他昨天晚上就是用御火诀驱散了几个小鬼,用的可溜了!
江客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丢下一句“睡醒来找我”就回房研究新法阵了。
韩原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师父又在发什么疯。
算了,不想了,好困啊!
片刻之间,院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楼上那间南向的卧室时不时发出隐隐约约的声音,细细听来有些像咀嚼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时有时无,房子里的人都没注意。
待锁阴阵画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林嘉和伸手去摸背后密密麻麻的痕迹,触感有些黏黏的,这个感觉好熟悉啊!
“今天先不要穿上衣了,等后背的符文干了再穿。”
冯阳放下笔,将托盘放回原位。
“师父,为什么需要一天才干啊?”
冯阳抬了抬眼,“里面加了防水胶水,凝固的比较慢。”
防水…胶水?林嘉和爬起来看着手上黏糊糊的东西出神。
“不用惊讶,这是我改良版的秘方,之前的锁阴阵一沾水就完了,加了防水胶后能撑一个月,随便下水都没问题。”
冯阳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反正能用的上这个符的人都不是活人,胶水什么的撕下来也不疼。
这可是他亲身测试过的,效果plus加满,他正考虑要不要在其他符文中也加一点儿防水材料,只不过暂时没找到小白鼠。
他可不想以身试药了,那感觉,太煎熬了。
“铛铛铛…”
大门被敲响,林嘉和急忙走出去准备开门,被冯阳叫住,“你干嘛呢?”
“我…我开门…”
冯阳示意他看看自己的上半身,林嘉和低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上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