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将包里的特制手枪拿出来藏在身后,掀开被子下床,缓缓走向门口。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二人直接将枪口对准了来人。
来者一身黑衣,头上顶着一片黑纱,身材瘦弱,看着有些眼熟。
江客举着枪问:“来者何人?”
来人将头纱摘下一半,露出半张妍丽的脸,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白天见过的秋华。
“你们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
冯阳仍然警惕地盯着她,“不知道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秋华转身关上门,坐在满是裂纹的方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这次来是希望你们赶紧离开此地,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
江客收起枪,直接跨坐在方凳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犀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当我们傻啊?”
秋华微微垂首,冷笑一声,“我只是不忍心再见到外乡人死在这里,信不信由你们。”
见她气场大变,与白日里唯唯诺诺的她判若两人,冯阳不禁挑了挑眉,“你不是秋华吧?”
听到他这样说秋华也不否认,放下茶杯后说道:“我是秋华,又不是秋华,”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秋华本是鲜卑族后裔,身上流淌着鲜卑族大祭司的血脉,鲜卑族历任大祭司都是一体双魄,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躯壳。
“既然你是鲜卑大祭司,那为何沦落至此呢?”
江客瞄了一眼她遮住的那半边脸,以为对方没发现。
秋华将黑纱扯下,露出骇人的烧伤,半张脸上布满了褶皱,狰狞无比。
“我与小秋华有过约定,她白天出现,我夜晚出现。”
本来她们生活在云南瑞丽的一个小村庄,跟着族人避世而居。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是来山里采风的画家。
短短三个月,小秋华便被迷的五迷三道,用秘药使得秋华沉睡,随后便与画家私奔。
谁知道对方是个骗子,专门拐骗山里的姑娘去会所上班,小秋华被画家以十万块的价格卖给了一家会所。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江客歪着头,将下巴抵在枪托上。
秋华露出一抹微笑,“她懦弱无能只晓得哭,被那人虐待的受不了了,这才将我唤醒。”
她与小秋华是两个极端,善与恶的对立面。
那一晚她设计杀了老板,放火烧了整栋大楼。可是小秋华的圣母心泛滥,为了救一个姑娘差点死在了火海之中。
“要不是我反应快,我们俩都得死在那。”
她摸着被烧伤的半边脸缓缓道:“为了救那个女人我毁了半张脸,她对我的报答就是将我卖到了这个地方。”
三千块钱,她就成了苟富贵的小老婆,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秋华恨极了另一个自己,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既然如此,你没想过逃跑吗?”
冯阳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这个秋华不像是个认命的人,她不可能甘心蜗居在这个小村子里。
“哼!我跑过,可是小秋华这个废物总是不适时的出现,然后搞砸一切。”
秋华重新戴上黑纱,“现在我突然不想走了,这个村子有趣的很,我留下来和他们慢慢玩。”
冯阳二人对视一眼,追问道:“哪里有趣了?不妨说说。”
秋华瞥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你们若真的想知道,那便要付出代价。”
“哦,什么代价?”
冯阳对此很感兴趣,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企图得到答案。
秋华勾了勾手,“你靠近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冯阳依言将头伸了过去,秋华附在他耳边低语,“村子的秘密就是,大家都吃人。”
说完便张嘴想要咬断冯阳的大动脉,怎知冯阳也不是吃素的,早有防备,一招魁星踢斗将秋华踹倒了一边。
冯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抱怨道:“你身上的阴气浓郁到一靠近你就发冷,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不是人。”
江客直接拔枪对准躺在地上的秋华,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干嘛?”
对着两个黑黝黝的枪口秋华也不敢乱动,擦干净嘴角的黑血后可怜兮兮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江客将枪口对准她的胸口,慢悠悠地说:“这是特制的子弹,里面的能量足以撕裂一只鬼王,你猜猜这一枪下去会怎么样?”
秋华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村里的人真的都吃人,每逢龙王娶亲,他们就会将已经被溺死的新娘分而食之,以此作为龙王的庇佑。”
冯阳将一道祛邪符贴在她额头上,结果却无任何反应。
见状,江客嘲笑道:“你这符咒不会是过期了吧?”
冯阳不信邪,掏出另一张祛邪符贴了上去。
秋华弱弱地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鬼。”
她真的不是鬼,她说的部分是真的!
冯阳不甘心地收起符咒